第十二章 天台往事 (第1/1页)

    是的，舔脚，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白狰自己倒是觉得本就是顺其自然的事。

    毕竟被杜冰抓住的把柄本就与这有关。

    这事还要从白狰的家庭情况说起，白狰原本出生在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三岁之前也是和父母手牵手去过游乐园的幸福小孩，这一切都在三岁那年因为一位叔叔的到来开始破灭。

    白狰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只有父亲在家，陌生叔叔和父亲在饭桌上交谈，在陌生人掏出一张照片和一份文件后，两人间的气氛从一开始的礼貌疏离，渐渐变得炮仗满天，小小的白狰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的怒火，在一旁看呆了，那时白狰还不知道父亲这一怒就是十几年。

    那之后，白狰对家庭的记忆只剩下满地的破碎酒瓶，父亲毫无缘由的暴怒，母亲委屈至极的哀嚎，以及自己帮母亲上药的，沾染药膏的双手。

    从那以后白狰再也没能得到父亲的笑容，无论如何努力学习，拿了多少个全校第一，带回家多少奖状，父亲永远只是冷眼旁观，有时白狰想把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扶上床，男人中途醒过来依旧对白狰一阵拳打脚踢，骂白狰是小杂种。

    少年年纪虽小，可保护mama始终是孩子天性，父亲酒后暴怒殴打母亲的时，只要白狰在场，一半的拳头总会落在白狰身上，日积月累，免不了带着淤青去学校。

    虽然想不通大人的事，但对学校的事还算清楚，知道没有父母撑腰的小孩会被欺负得更厉害，于是白狰总装出一副暴躁易怒的模样，班级老师同学往往在不清楚细节的情况下，只自动脑补那些淤青是霸王在外和人打架的勋章。

    因为没少拿年纪第一，只要成绩不下降，老师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白狰自己很清楚这一点，高中之前努力学习，不仅是在拼有朝一日能带着母亲远离那个家的希望，也是为着这份特殊的宽容。

    母亲无数次对白狰诉苦，告诉白狰，mama只有你了，你是mama唯一的希望，你一定要出人头地。

    有时又用怨恨的眼神盯着白狰，说要是你没有出生就好了，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怎么不去死。

    被全心全意想要保护的人指着鼻子说这样的话，白狰有时候恨不得真的一死了之，可那人只要一低眉不语，白狰的心脏也会跟着抽痛，母子连心，母子连心，莫非如此。

    大人的事比物理题难上千百倍，即便考上全市最好的高中，白狰仍想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无尽的内疚和无力感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这颗年幼的心脏，誓要把这尚未成型树苗碾压回泥土里。

    想不明白便不想，靠着这没心没肺得过且过的阿Q精神，白狰在情绪风暴的压迫里得以喘息。

    15岁的白狰刚上高一，同年母亲确诊肝癌中期，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原本家暴成性的父亲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个妻子，毫无怨言地承担了所有医疗费用和照顾病人的义务，再没有酗酒，也再没有殴打过白狰。

    要说为了母亲，母亲不知下一秒是否还在人世，要说为了掩盖真相，身上也没有再添新伤。

    白狰失去了学习的动力，有时连活着的驱动力也在消散，脑子里的声音，就是那时候开始出现的。

    上了高中，随着身体生长发育，白狰早就拥有父亲抗争的体力，再不是只能单方面挨打的幼儿，父子两人在常年的拳脚相加下早已没了和平谈判的空间。

    为了和父亲错开探病时间，白狰坚持走读，除非特殊情况，每周只去医院陪床三天，其他时间白狰开始沉迷游戏，原本只是为了逃避现实，后来发现打游戏也能挣钱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高一下学期，非常平凡的一天，长期泡在网吧的白狰一如既往地接单上号，期间单主发了一个陌生链接，鼠标刚点进去，白花花的rou体差点晃瞎白狰双眼，虽然聊天记录被单主紧急撤回，但链接地址已经在浏览器里打开。

    白狰定睛一看，一眼被其中一个视频封面吸引，那是一个身材消瘦的青年，脖子上挂着白狰只在宠物狗身上见过的项圈，在另一副壮硕身材的脚下跪趴着，让人无法看清长相，但是可以清楚知道，他低的头着在为上位者舔脚。

    几乎是反应过来封面两人动作内容的瞬间，一股热流直直冲向白狰未经人事的根茎，白狰盯着那副封面发愣，耳机里游戏角色死亡的背景音效才把人拉回现实。

    想起来自己还在网吧，火速复制下链接地址保存到u盘，然后才关掉页面继续给单主干活。

    对于青春期的少年来说，尤其是要在外面装作霸王的白狰，小电影并不陌生，但看是看了，却从来没有提起过太大性质，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班里男生互相分享的时候白狰从来不屑一顾，没觉得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同龄人只以为白狰老大早就见多识广，早早脱离低级趣味，这些好事渐渐地也就不带白狰。

    直到这时白狰才明白，一直以来自己地图上的空缺是什么。

    回到住处在手机上观看了完整的影片后，少年人初尝crush小电影的滋味，导致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天夜里都在梦中跪在模糊不清的人身下，时而舔脚时而挨抽，忙得不亦乐乎。

    从梦中醒来，感受着下身的湿润，脱下内裤奔向卫生间，又是一阵忙碌。

    日子虽然忙碌，白狰本人却对自身的新发现接受良好，毕竟每次冲完，堵着心口的顽石好像总会小一圈，虽然用不了多久又会固态萌发，总比美术刀强上许多。

    唯二的烦恼，一是这太过脱离白狰给自己的霸王人设，二是再怎么年少轻狂，冲多了也免不了体虚。

    于是白狰渐渐开始自己控制欲望，清洁美术刀和洗内裤交替着来，脑子里那声音便渐渐很少能左右白狰的生活。

    白狰就这么混到高二，才遇到杜冰，闻到这人身上的味道，手冲素材喜加一。

    在天台那天，其实已经禁欲不少时间，只不过中午接到父亲的电话，责问白狰为什么成绩开始吊车尾，后面话没有一个字是白狰想听的，挂下电话免不了又是满心烦躁。

    说来可笑，要说吊车尾，白狰高一就是吊车尾了。

    这位名义上的父亲，从小到大没有关心过白狰的学习，不论成绩是好是坏，都没能让他正眼相待，父子俩的肢体接触加起来还没有拳脚相加的时候多，不知道现在来发的什么疯。

    美术刀白狰从来不带进学校，但越想越窝火，趁着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白狰找到四下无人的天台想独自发泄。

    本想着只是看看影片解馋，没想到越看越硬，鼻尖隐约传来杜冰身上特有的味道，基于前车之鉴，白狰只以为是看片上头的幻觉，想着反正没人看见，便边看影片边放纵一把。

    于是等真正收到杜冰舔脚指令时，白狰并没有感到意外，横竖都被人里里外外扒了个遍，依据某人的平时表现，多少也是有这方面喜好，舔脚只是时间的问题，白狰心里比谁都清楚。

    但每每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源头，又不免自我社死一回。

    在学校弄就算了，就算四下无人，为什么偏偏还没带耳机！

    放纵是魔鬼，放纵是魔鬼。

    物理成绩成功回到及格线上的成绩单发下来这天，白狰在住处一边舔着那双节骨分明，被杜冰当做奖励的脚，一边在社死的海洋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