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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所以,现在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第1/2页)
段飞星猛地回过头——是唐观,这个自己约见的男人不知何时结束了工作,已经来到了等候厅。 “我不能看着他们欺负人……”段飞星眼里噙着怒意拳头紧攥,不得不承认,陈珩与夏荀的所作所为让他情不自禁地共情了那名陌生omega。 唐观神色沉静,看着窗外争执的几人沉默了会儿,拍拍段飞星肩膀,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林君的电话。 “对,卡座A区,让保安劝一劝他。”男人低声嘱咐,“是他,那个omega有点执拗不善于求助别人。” “还有之前的照片,没错。” “换个非洲或者爪哇岛的邮箱,别让人查出来,给他父亲发过去。” 后来从唐观和林君的通话里,段飞星才粗略地了解到,关于陈珩的出轨证据唐观已收集了有一段时间。omega父亲是A城郊区镇上一名不大不小的基层官员,早年因母亲缘故对生意场有所了解的段飞星清楚,官这样的阶层即便小,地位也与商完全不在同一档次。 尤其还是A城本地的,陈珩注定没有好下场;夏荀也一样,他们都会得到报应。 可即便知道坏人会恶有恶报,段飞星还是替那个陌生omega付出的青春与感情感到不值。只是无论时间还是情感,但凡付出,都是再也讨不回来的东西了。 等到男人通话结束,段飞星气也消了。再回头看窗外,外面早就没了omega的踪影,夏荀与陈珩也不在卡座。 “正义感这么强?”收起电话,唐观笑着伸手揉了揉段飞星头顶咖啡色的小卷毛。 段飞星一怔,但倘若说他有正义感,唐观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哪怕阶层不同、品性不同,然而必须承认他们两个是同一类人。 被揉乱了发型的段飞星佯作气鼓鼓地撇撇嘴:“……你自己不也是?” 看似埋怨,实则夸赞。 熟料男人一点也没谦虚,“是呢,你总算知道了?”他说着嘴唇轻佻一扬,揽着段飞星的腰一带搂入怀中。 “说点正经事,我又帮了你一个忙,这回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从等候厅到对面走廊尽头不过十几米距离,只是令段飞星没想到,这并不宽阔的二楼其实还藏着另一个房间。 房门不算明显,可进去他才发现里面对歌台的观览视野甚至比等候厅还好得多。 房间差不多三四十平米,两侧墙壁都是玻璃柜,窗外昏暗的氛围灯下折射着光。段飞星甫一进入,柜子里的LED等就像感应到了似地,幽幽亮起几点与舞台相似的斑驳蓝紫光。 光很淡,完全不影响室内对舞台的观览效果。可段飞星蓦地止住了脚步,借着柜子里淡光,他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那居然是各式性爱道具。尿道棒、阳具、产卵器、跳蛋,无论叫得上名字抑或叫不上名字的,一应俱全琳琅满目,整个屋子仿若一所集天下情绪械具于大成的别样博物馆。 “这,这里……” omega蓦地瞪大双眼,狠狠咽了咽口水,他被彻底震撼到了。 以至于连VelvetOdyssey又起了一首新曲也没察觉,窗外响彻的欢呼声以及Dumas喑哑的烟嗓此刻都仿佛成了耳边伴奏,只留下满满震惊。 闪烁的灯光里,段飞星脸上很快泛出一层亢奋的潮红,尽管理智始终在提醒他给自己留点颜面,千万别表现得太明显。何况性爱对于omega是一种交换物,真实想法说出来,手里筹码就少了。 可这么多的性爱项目都可以交换什么呢?筹码多到让段飞星几乎能够大肆挥霍,omega脑子飞速思考着,不一会儿便找到了第一个话题。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段飞星觉得唐观这张脸太过于熟悉了,他确信自己以前确确实实见过。 他虽自知不擅经商、连母亲产业都守不住,却意外有个好脑子,短期指纸面上的内容、长期是别人的脸,只要他见过、对视过并且说了超过三句话,都会像拓印似地烙在他脑子里。 他见过的所有人里,唐观是个意外,段飞星回想了整整一天也没记起自己过去究竟从哪里见过他这张脸。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唐观的表情,原以为打开了个话匣子,却猝不防男人笑容顿时一凝,而后渐渐沉了下去。 不是气恼,是伤心,更准确说像失落。 一向利落的男人变了,忽然欲言又止。段飞星讶然于对方突如其来的情绪,懵了下,意识到自己可能戳到了男人某个痛点。 “我、我是不是问错了什么?”omega惊慌摆摆手,“如果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我很抱歉……” 男人一愣,方才还蕴藏着悲哀的眸子情绪流转,继尔覆上一层愧疚,好似又惨几分辛酸,尽管段飞星怎么都参不透个中缘由。 在omega无措的目光里,唐观慢步过去将他搂住,像个久别重逢的亲人,埋头于omega脖颈边深深吸了一口。 “别误会,你没有错。”男人声音低沉,“只是刚才的问题……有点难,你得再给我点时间想想。” 段飞星僵愣着,如果不是没有哽咽声,他大约会以为唐观哭了。 段飞星不认为唐观不记得,唐观的反应更加印证了他刚刚那些猜测。 歌台上这一曲婉转绵长,屋子里两人都沉默着。段飞星注意到唐观紧张并拢的手指,那只手同时也好似有某种执拗般紧紧攥着段飞星腰间衣料不放手。 他轻轻回搂起唐观的肩膀、想要安慰这个悲伤的alpha,不过很快男人重新抬起头,他似乎又回到先前那带着一两分揶揄的冷静。 “你还记不记得高中毕业的那场舞会?”唐观一笑,说。 Omega眨眨眼,一段遥远的记忆被唤醒。高中时期段飞星的母亲还在世,也是他最难忘、最快乐的时光。 段飞星甚至读得起贵族高中,A城中学的毕业典礼当晚是异常化装舞会,那场舞会上,他曾与一名带着镀金面具的alpha共舞过。 Alpha的信息素很好闻,是雪松。段飞星与那人应该还有过其他交流,只是不知为何,这段记忆他却一点也记不清了。 如今信息素的香气在回忆中重叠。 “我没摘过面具,你不记得也正常。”对于段飞星的遗忘,唐观轻松地一解释,似乎没因此而感到沮丧。 段飞星点点头。事实上回忆的过程中他有许多疑惑,譬如唐观既说自己身处,那么存不存在另一个有着他、有着唐观的异次元? 至少在他的回忆里那场舞会没有什么值得过于留恋的东西,哪怕是一见钟情,也完全不足以让人产生方才般近乎窒息的悲哀。 可段飞星现在并不方便问。 窗外一曲又罢,很快换上了另一首轻快鼓点。方才的话题唐观没提,段飞星自然识趣地不再继续了。 段飞星偏头巡梭着一个个柜子沉默地思索着,或许出于愧疚,小物件他都是按自己承受的极限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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