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出征前夕（下） (第2/2页)

翅膀上下搧动，吹的青草纷纷低头，碧蓝的湖面泛起波纹。

    身T被加速度的重力压在椅子上，然後是一阵奇妙的悬浮感。视界摇晃，马车浮起，被苍龙粗壮的前臂抱在x口，在那蝠翼般的翅膀挥动下快速上升。

    地面倏地远去，城堡外观的宅邸、蓝宝石般椭圆的火口湖渐渐缩小成玩具般的大小。上升气流吹的莉琳头发一阵乱舞，耳朵传来些许的涨痛感。

    她们一脱离领地的上空，地表的景sE随即魔法的迷雾所遮掩。如此一来，即便是曾经造访过贝尔托里尼领的人，只要没有携带穿越迷雾所需的咒符，依旧无法得其门而入。

    莉琳打开掌中的花卡和记忆中的景sEb对，又在玛娜的注目下赶紧收了起来。

    不知道是否被龙族的飞行所x1引，半透明的风之妖JiNg围绕着马车，娇小的人影一边飞，一边跳着奇特的舞蹈。

    「还可以吗？我要再增加高度喽。否则要是撞上暴风雨什麽的就麻烦了。」

    浑厚的嗓音从马车车顶传来。莉琳向玛娜确认彼此的状况後，为了不被风的声音阻挡，她加大音量喊道：

    「没问题，开始吧。」

    奥利尔应了一声，再次加速上飞。yAn光渐渐消失在一团雾气之中——她们钻进了天空中的白云，冰凉cHa0Sh的水气在莉琳的银sE铠甲上留下几滴露珠。

    为了避免车内被浸Sh，莉琳和玛娜姊暂时拉下了车窗。

    「当主大人。微仆有几句建言请您一听。」玛娜端正坐姿，朗声说道。

    呜，通常当玛娜姊摆出这样的态度时……就是她又做错什麽事的时候了。果然是因为她收下了花卡的关系吗？

    「……是，你说。」

    「当主，您真的对那条龙抱有好感吗？」

    「对不——咦、咦？怎麽突然问这个？」

    莉琳正准备道歉，却被意料外的质问打的手忙脚乱。

    玛娜一推眼镜——这代表「接下来要说的是很重要问题」——说道：

    「当主并非没有选择配偶的权力，您与配偶所诞下的子嗣也未必会成为下一代当主。但是有一点请您牢记——与人类之外的种族成为伴侣，是史无前例，将来亦不被允许的。」

    「……嗯。我知道的。」

    「就算您喜欢狰狞的面甲、刀剑等武装蒐藏品，也请不要将这种癖好扩及到龙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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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知道啦！」

    但是内在先不论，对外表的好恶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控制……不对，她为什麽要辩解啊！

    「您有在听吗？」

    「……嗯？当、当然有，我正在听。」

    玛娜叹了口气，似乎还想说些什麽。这时，马车上升的压力突然减轻，从车顶传来了奥利尔浑厚的声音：

    「差不多稳定下来了，两位开窗看看吧，这是龙族才能见到的珍稀景sE喔。」

    莉琳和玛娜姊困惑的对视一眼，一起打开了窗板——

    ——那是一整片的云之海洋。

    yAn光洒下，无边无际的白云如波涛般缓缓地涌起、流淌、滑落。地平线——不，该说是「云平线」上方的太yAn被奥利尔巨大的龙翼遮档，翅膀的影子投S在云海上，随着他的每一次挥翅而舞动、变形。

    云海上偶尔有小朵小朵的云飘过，像极了飘在空中的浮岛，被奥利尔振翅而飞的气流吹开、散落；天空是清澈无b的蓝，而云海中时而变薄的区段，让莉琳得以一窥遥远地面的碧绿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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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即便在讨伐龙时，她也从来没有攀升到这样的高度、见过这样的美景。如果不是奥利尔，她这一生，直至将来某天战Si的那一刻，都不会有这样的T验吧。

    高空的寒风持续吹抚着面颊，透过盔甲的缝隙渗进了身T。莉琳和玛娜姊拿出了奥利尔叮咛她们预先准备的毛毯裹在身上。

    风流过窗框的声音、龙翼的扑翅声、太yAn晒在身上的暖意……

    明明是和最危险的敌人待在一块儿，心中却不可思议的感受到一阵安宁。

    不知不觉间，她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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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晚上，她们降落在山岭中的台地，奥利尔用他庞大的身躯围住马车，莉琳和玛娜姊则在马车和奥利尔中间的空地生起了一座暖和的篝火。

    莉琳背靠着苍龙带着T温的鳞片，隐约能听见巨大心脏的脉动声。山岭的夜风被龙和马车的T积阻挡，跃动的火光让玛娜姊平素冷淡的脸庞也显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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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琳问过奥利尔是否要变rEn形来一同烤火，但他却说出：「虽然那样也不赖，但庇荫妻子应该是丈夫的职责。」这样子的话，让她心底好一阵子七上八下。

    入夜，吃完玛娜姊准备的晚餐後，由莉琳先进行守夜的工作。虽然有烧的旺盛的火堆和这麽大一只龙，应该是没有生物敢靠近这里，不过莉琳和玛娜姊警惕的并非只有外来者。

    莉琳朝火堆扔进一块木柴，视线从星空移动到马车玛娜姊在里头睡着，再移动到身後的奥利尔身上。

    「……」

    巨大的苍龙非敌非友，亦不是屍T，活生生地趴卧在如此近的距离，让莉琳一时兴起了一个平常不可能有的念头。

    现在的话……应该谁都不会发现吧？

    她暗自点头，摘下手铠，轻轻地朝苍龙伸出了手。先是指尖、指腹，最後才把整只手掌轻柔地贴上苍龙侧腹的鳞片。那粗糙又光滑的感觉……像极了板甲和锁子甲的综合T——由无数细小的坚y鳞片拼接在一起的奇特触感。

    「……」

    和龙待在一块儿，手中却没有握着剑柄……这种感觉，要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一瞬间，她有种彷佛被巨大忠犬守护着的错觉。

    b起执剑去守护谁，这是第一次，换成有谁守护着她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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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知道这一切只是错觉，是那个古怪的契约、温暖的篝火、美丽的夜空、加上和仇敌在一块儿，却没有兵戎相交的诡异气氛所造就，一时的错觉。

    只是这样的错觉……感觉，并不坏。

    一昼夜的时间过得很快。在隔天下午，她们就接近了真龙帝国的腹地。到了傍晚，便抵达了捎来讯息的瓦尔迪兹教会上空。

    奥利尔施展了隐形术後，一路下降、破开空中的云层，稳妥地降落到教会附近的森林之中。莉琳和玛娜姊为免引人注目，事先在马车中换上了修nV服後才下到地面。

    「嗯……从决定目的地时，我就一直很好奇了。你们贝尔托里尼一族似乎和瓦尔迪兹教派渊源颇深的呢，难不成之前的屠龙情报也都是交给教会的人来蒐集的吗？」

    变rEn形的奥利尔一边调整着神官服的领子，一边问道。虽然是黑白sE调基底的朴素长袍，穿在他纤长挺拔的T格上倒是意外好看。

    「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玛娜姊说着，径直往森林外走去。莉琳则催促着奥利尔一起跟上。离开森林，她们沿着山坡上的小径前行，一路来到建於半山腰的瓦尔迪兹教会。

    令人意外的是，教会外头竟被一群人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