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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节  (第2/2页)
随意画了几笔兰草,素淡得很,也很便宜。    “换一盏,这个太平常了。”拓跋泰觉得这盏灯不配她,“我何至于连盏灯都送不起?”    “我就喜欢这个,郎君快给钱!”她提着灯催他付账。    虽然花灯普通,但是拿灯之人容色倾城,所谓美人提灯便是如此,无所谓灯是什么模样,路人皆盯着美人看。    崔晚晚得意:“我就说这盏灯好看,你瞧他们都在看呢。”    拓跋泰盯着她道:“是好看。”    入夜两人回宫,拓跋泰回紫宸殿批折子,崔晚晚则返还长安殿,进屋就先让金雪把花灯挂起来。    金雪捧着灯左看右看也没瞧出特别之处,纳闷地问:“娘娘为什么买这样的灯?什么也没有呀。”    “你懂什么,就这样的才好。”崔晚晚不满一个二个都嫌她眼光不佳,于是吩咐,“拿我的笔墨粉彩来。”    她画技不凡,寥寥几笔就在花灯一面勾勒出一幅画。金雪银霜都凑过来来看。    梳着双丫髻的女童手里牵着一根线,线的尽头是纸鸢,旁边还有一对男女。    金雪看懂了:“是小女孩和爹娘在放风筝。”    崔晚晚转过花灯另一面,又画了一幅。    “小女孩长大了,藏在花枝背后偷看心上人!”    “她嫁人了,正在拜堂呢。”    “她和郎君举案齐眉,然后生了孩……咦?娘娘怎么不画了?”    金雪看贵妃画了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他们低头看着怀里,直觉那个地方应该再画个婴孩才对,谁知崔晚晚停顿一瞬,落笔却只画了本书。    “好了。”崔晚晚搁笔,望着花灯微笑,“两人在吟诗作赋,挂起来吧。”    金雪觉得最后这幅画有点美中不足,若是画上一家三口,便又能跟第一幅的放风筝连贯成一个美满故事。    “奴婢来。”银霜接过花灯,把灯挂在梳妆台上方。她用手转了转灯,兀自欣赏了许久,爱不释手的模样。    崔晚晚见状笑问:“霜儿喜欢?那送给你吧。”    银霜素来内敛,今夜难得露出这样的神态,闻言取下花灯屈膝道谢:“奴婢谢娘娘赏赐。”    正月末,北地几个胡人部族来京城觐见朝贡,其中就有斛律金。拓跋泰先是设宴款待了这群人,然后晚上单独留下斛律金一起饮酒叙旧。    两人是多年旧友,又皆是海量,喝起酒来简直没完没了。崔晚晚倒是早早回去歇下了,拓跋泰则过了子时才回到长安殿,脚步都是飘的。    他虽然醉得不轻,但却记得不能让一身酒气熏到了崔晚晚,于是进了偏殿准备独自醒醒酒,正好看见值夜宫女在此,便喊她煮些浓茶来。    他靠在榻上阖着眸子养神,衣领微敞露出一小块结实胸膛,与平素威严的样子大相径庭,很有几分风流郎君的意味。    “陛下,茶来了。”宫女很快回来,如是说道。    他没有睁眼,懒洋洋“嗯”了一声。    忽然一双手轻轻搭过来,温热的指尖落在太阳xue。    这宫女温柔开口:“陛下,奴婢服侍您。”    ……    崔晚晚觉得有些不对劲。    “金雪,银霜的病还没好?”    她已经三日没有见过银霜了,这丫头勤快本分,从来不曾托病躲懒。一开始她只是随口一问,佛兰皱了皱眉头,随口说了句“病了”就不再提。    可是这都第四天了,仍旧不见银霜踪影,问佛兰一直说还病着,还说大夫讲银霜的病会传染人,所以不让旁人探视。崔晚晚转而去问金雪,这丫头却支支吾吾的。    “……唔,没、没好。”    她觉得不对劲,一把拉住金雪,厉声质问:“你老实告诉我,银霜到底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金雪不敢看她,垂着脑袋否认:“没有!奴婢没有事瞒着您……”    崔晚晚气急,一拍桌子站起来:“不说是吧,我自己去找!”    金雪连忙扑跪在地抱住她的腿,哭着乞求:“娘娘别去,别去——”    正在两人纠缠之际,佛兰听见动静过来,眼看再也瞒不住了,只得说出真相。    “是我错看了那丫头,爬床的白眼狼!”    崔晚晚一惊:“你是说银霜她……”    宫里的女人想爬的床,从来都只有一张。    天子龙床。    第86章弹劾时候到了。    崔晚晚在掖庭局的诏狱中见到了银霜。    自从那晚触怒龙颜被发配至此,银霜先是受了刑,后来又被扔进牢中自生自灭,她不知天日地熬着,心想也许这便是她葬身之处了。    阴暗逼仄的牢房,她蜷缩在墙角,觉得有什么活物爬上了小腿,带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应该是老鼠。但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去赶走它,于是只能任由这东西在身上游走。    “银霜!”    耳畔传来金雪咋呼呼的声音,银霜起先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直到狱卒来打开门锁,金雪哭着扑上来抱住她,她才发现这是真实的。    金雪眼泪鼻涕一大把:“银霜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痛不痛啊?”她一边问一边大哭,搞得好像受了刑的是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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