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清冷美人教师陪酒凌晨下班与学生重逢 (第1/1页)

    深秋，快要入冬的早晨，西北风裹挟刺骨的寒意往人裤脚里钻。

    顾慕衍在街口的早餐店点了份豆浆油条，低头看了眼手机支付界面，皱眉问道:“老板，一杯豆浆，一根油条要五块？”

    小摊老板斜着眼上下打量一圈顾慕衍的穿着，纯白西服套装，胸口别了枚蔷薇形状的胸针，是附近会所陪酒标准配饰。

    老板略带玩味道:“你一晚上，五块钱都没赚到？”

    “我赚多少钱和你卖的贵有什么关系？！”顾慕衍从一个教师到一个陪酒，身份巨大的转变，他虽未适应，但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他一没偷，二没抢，不丢人，不比别人矮半截。

    老板心里带着鄙夷不屑，把装好的早餐扔在顾慕衍面前，“给。”

    顾慕衍手掌紧握，捏的豆浆杯膨胀的快要炸开，听见身后还有顾客催促，他缓了几秒，低头走出店铺，麻木的心感受到刺痛。

    他打开袋子，狠咬了一口油条，油腻的口感和柱形让他不自觉想起昨晚被拉进包厢里的同事。

    拉他同事的几个男人，年龄有四十几岁，挺着肚子，身下挂着的东西就和他手里的油条一样，半软不硬。

    这几个男人，都是会所的常客，平时玩的多了，下面早就硬不起来。

    为了得到心里的快感，开始使用道具，那个同事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今早被几个护士抬上救护车。

    听说那几个客户陪了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

    以他现在只赔酒做零活赚的钱来说，一个月六千，抛出生活上的杂费，能存下四千。

    他手指摁住鼓跳的太阳xue，连日里来的熬夜、喝酒、赔笑，他身体实在是吃不消，头晕的厉害，胃部被酒精腐蚀，更是重灾区，只要吃的稍有不对，就会觉得反胃。

    他好好的一个大四学生，在恩师的推荐下得到别人梦寐以求，去高校实习的机会，前途光明，却被人扣上猥亵学生的罪名。

    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对方依旧不依不饶，导致一拖再拖，他被扣押在看守所长达半年的时间。

    二十几年的努力一朝做费，曾经相熟的朋友、亲戚，全都离他而去。

    他漆黑的眼底满荒凉，浑身的酸痛，心里的烦闷，都让他的脚步更加沉重。

    每天周旋在这些人中间，他很怕……他怕哪天夜里，会被客人拖进包厢，侵犯。

    细想只觉生活无望，他费力地咀嚼口中的油条，硬着脖子咽了一大口，机械重复。

    一辆银白色的车贴着他的身侧擦过。

    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手里的豆浆摔在地上，淡黄色的液体溅在车上。

    他站稳身形，板起脸，在车窗上叩了两下，“这里是人行路。”

    车窗贴了一层防窥膜，他透过车窗，看不清车内的人。

    车内人没有回应，他加大了音量道:“这里是人行路！车不可以在这里开！”

    被烟酒熏了一整晚的嗓子，一阵干痒，他锤了两下胸口，眼神从地上的豆浆上划过，看向车的牌子和装饰。

    他推测车主人是个年轻张狂的富二代，就算他真的敲开了车门，估计对方也不会道歉，他反而是要惹上一肚子的气。

    他嘟囔骂了两句脏话，弯腰捡起地上被摔碎的豆浆。

    车窗下拉，一个二十左右的年纪的少年，眼神凛冽桀骜。

    顾慕衍看清男人的脸，愣了几秒，忙挪开视线，肩膀僵直脚步止不住的后移。

    是蓝初羽？！

    “顾老师，好久不见。”

    路边的凸起，把不断后退的顾慕衍绊了一跤，他手在慌乱间扶住路边的枯树，他强装镇定望了眼车里坐着的蓝初羽。

    他实习的时候，带过三个班，教过的学生有一百多个，能叫上名字的，除了几个成绩特别优异的，就只有蓝初羽让他印象最为深刻。

    不为别的，只因……

    他收到过蓝初羽的表白信。

    黑色的发丝挡不住顾慕衍眼中因岁月而沉淀的孤寂，白皙精致的锁骨因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他面对熟人下意识躲闪，“你怎么会在这？”

    “出国留学刚回来，顾老师今天好像不是休息日，怎么穿的这么‘正式’在街上闲逛？”蓝初羽紧抿着嘴唇，一双眼黏在顾慕衍脸上。

    都是男人，顾慕衍见过，应对过的客人不少，可对着面前这个比他高半头不止，曾经他教过的学生，做不到表情自若。

    身份的落差感让他没了当面意气风发之态。

    他半闭着眼睛，修长的睫毛遮住视线，轻点了两下头，脚步以不易察觉的后挪。

    “顾老师，要不要聚一聚？……”

    “我有事。”

    “我还没说具体时间，顾老师，你是在躲着我？”

    他躲开蓝初羽的手，强挤出一个笑容，“别叫我顾老师，你已经毕业，我也不在做老师。关系没多熟，没有聚的必要。”

    “顾老师，其他人可能和您都没有关系，可是我们的关系怎么能算是不熟，你还来过我家帮我补课，你还煮了面给我……”

    “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别提了。”这些事情，在顾慕衍的世界里像是上辈子一样遥远。

    “那我不提，顾老师你上车。”

    顾慕衍宿醉的厉害，身上的力气都随着酒精的蒸发消耗殆尽，脚下软绵没什么力气，头更是又晕又疼，蓝初羽每一个字又都戳在他尘封已就的回忆。

    他躲过蓝初羽伸过来的手，“我要回家。”

    “我送你。”

    他抬眼，看清蓝初羽的谄媚的表情，他太熟悉这个表情，他陪过酒的男女，每天晚上都用眼神如此打量着他。

    “不用。”

    “顾……，顾慕衍，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