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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lay / Piao (第1/3页)

    Py/Piano

    提要:

    雁回外出时,琴行的工作人员上门将他新买的钢琴安装完毕。尽管临走前反复强调过别动钢琴,池烈依旧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结果当场被抓。面对生气的雁回,底气不足的池烈只得不断地讨好与妥协,直到被狠狠欺负了一遍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玩弄了,但雁回没有给他抓到任何证据的机会。

    正文:

    雨声淅沥,细密地打在窗上淌下湿痕,空气变得冰冷潮湿,同时混着来自泥土与植物的气味。但不论是下多大的雨,今天仍旧是工作日。来安装钢琴的三位工作人员在匆匆试音后快速撤退,临走时只来得及和看门的池烈点了个头告别。

    不愉之事总会发生在这种令人厌烦的天气里,连成一条的雨水像斩不断的诅咒,从悬挂在伞际时或者更早就开始,一直连接到冰冷的水泥深处。不知不觉抽完两根烟后,雁回才提醒自己没必要为此消耗精力。那时候的自己刻意地扔掉了一切代表着过去的东西,可阴暗潮湿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原以为会就这么永远地被纠缠,但他最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安定感,过去遗留的投影也消失了。只需找到唯一的变量,答案就呼之欲出。……家里多了个人。意识到自己开始把那个房子称之为“家”,心情并没有因此变好,但至少没有恶化。雁回点燃第三根烟开车回家,正好和琴行的工作人员擦肩而过。

    楼道里难免不幸遇上邻居,何况池烈在闻到烟味时一定又会皱起脸瞪他,逗弄次数多了也无趣,所以在进楼之前雁回就把它掐灭丢进了垃圾箱。地砖上到处都是留着鞋印的泥水混合物,电梯里正好有人进入,没有必要强行去和其他楼层的邻居共享逼仄的空间或者呼吸同样的空气,现在的他不想和任何不曾认识过的人有哪怕一星半点的接触,在等待下一班时雁回掏出手机发消息。

    :来开门。

    发送之后的一瞬间,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想法,对方现在正在做什么?但随后他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绝不会像他出门前说的那样“乖乖”等他,更不可能写作业,闯祸倒是极有可能。不过池烈虽然调皮,但只会当面忤逆自己的意思,还不至于趁着自己不在做点什么。现在么……无非就是打游戏或者发呆这种无聊的事情,连猜测都是浪费感情。没有等回复就收起手机,雁回扫视一眼黑色屏幕上跳跃的数字,在开门后踏入空无一人的电梯。

    房门紧闭,池烈果然没有给出反应。因为多少有料到,所以发送那句话也只是随手埋下个供日后方便挑事的伏笔罢了。而雁回真正在意的事是,对方到底是真的没有看见消息,还是故意忽略,这两者之间有着巨大的内在差别。

    自衣兜里摸到钥匙的一瞬间,雁回顿了一下,才继续开锁,因为门后正遥远地传来了几声短暂的琴音。琴行早就告知过新的钢琴会在今天上门安装,但他们的人试音绝不会那么的不专业,说那声音是业余都是客气。简直不用思考,雁回都知道琴房正在发生什么,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产生丝毫生气的情绪。

    别动钢琴。

    雁回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池烈敷衍地点了头,不屑地说他才不会去碰。一直以来,雁回都表现得就像钢琴真的很重要一样,至于为什么重要的原因从未对任何人提起,但答案非常简单。是人就应该有在意的东西,既然他的职业是音乐老师,那么他理应去在意与之相关的东西,就算并不是内心的真实想法。但被自己设定为“重要”的钢琴突然变得无足轻重,那么替代这个位置的是池烈?他够格吗。雁回无不可地想着。与此同时,门后又一次敲出一连串称之为音符都显侮辱的杂乱声响,听起来比起上回更自由,也更嘈杂,简直不忍卒听。

    像是狗刨。

    池烈是光明正大地走进琴房的。琴行的工作人员离开时没有把琴房的门关好,无事可做的池烈路过那里第N次,就第N次被潘多拉魔盒吸引,最终完美地贯彻了叛逆二字。越是禁止的事情,他就越是想做,何况事关雁回——毕竟雁回很少有对什么事这么上心吧,看得出来这架琴是真的很重要,池烈无法不对它生出好奇心。

    进门、换鞋、背靠在琴房的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一切都悄无声息。到这时,池烈还是没有意识到雁回已经回家。明明在按下第一个琴键的时候,有在好好听着外边的动静,但只有窗外会传来一些雨声和其他什么所形成的白噪音,楼道里不见任何动静,于是他就放松了警惕。玩心一上来,注意力就开始集中,一心只想着在那些黑白的东西上拨弄出花样来。雁回是怎么从这东西上弹奏出悦耳动听的曲子的呢?

    没有天赋,也没有技巧,和专业人士差得太远了。乱弹一阵后,只要跟脑海中雁回灵活跳跃的手指与瀑布一般流泻出的音乐一对比,就立刻感到了乏味。事实上他仅有几次在隔壁偷听到雁回练习的经历,连画面都是从门缝的偷窥和浮想联翩中补足的。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被允许进入过琴房,更遑论正式的邀请。那个人会弹琴给自己听吗?意兴阑珊地回头,结果乍瞅见个大活人站在门口盯着自己,池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吓了个半死。

    “你走路能不能发出点声音?”做坏事的人倒是率先发出了质问。

    雁回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胳膊倚在门边,脸色阴沉地盯着池烈。说实话今天他的心情并不算好,更没有必要一直纵容对方的行为。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先前那点不愉快又浮了上来,不过原因已经变了。钢琴有没有被碰并不是什么要紧事,只不过池烈不该在这个时候招惹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不听话?情绪发泄的目标会因此转移到无辜的人身上,池烈只是做了一点无伤大雅的错事,但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原本自娱自乐的心情突然就被对方带来的惊吓和低气压冲淡了,池烈感到一阵扫兴。他本就不擅长应付这种冷场的局面,过去也常常是靠雁回来主动说些什么以控制和调整他们之间的气氛,不管是被嘲笑还是被讽刺,都比现在这种尴尬的场面好得太多了。与此同时,对方那冷视的目光,更是让他意识到再没有必要待在这里碍眼,他跳下琴凳径直向门口走去,打算和雁回擦肩而过。

    “坐回去。”雁回打断了他的动作,冷声道。

    “不就是碰了一下你的琴吗,我没动别的。”

    莫名其妙的就朝自己发火了,还态度那么恶劣,自己干嘛要听他的?但迟疑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雁回身上潮气很重,湿润的发丝蹭在外套上,外套又往下渗水,地上有好几滴这样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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