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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价 (第1/3页)

    “哎,轻点儿轻点儿,这些设备是从意大利来的,搞坏了你赔不起的啊。”

    “都说了别用拖的,你得扛起来搬,再拖都给你拖散架了!”

    周末上午,阳光不明媚,空气不清醒。一日之计在于晨,宁涛的早晨算是开了个极为悲催的头。

    原本计划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然后约女朋友出门看个电影,晚上再一起吃个饭,没想被一通电话叫来工作室,说是今天就要腾东西,不得已只能赶过来盯梢。

    棚里很多器材都是国外进口的,贵得令人咋舌,搬家公司的师傅大手大脚,宁涛一边爱护地给设备包上泡沫纸,一边留神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免磕了碰了陈铭杰拿他试问。

    大冬天的,竟也在室内热出了一身汗。

    正猫在地上给纸箱贴胶带,推门进来个人,目光由下至上,先把来人的穿着打量了一番。

    这么些年跟着陈铭杰,见过的网红模特没有一万也有一千,从头到脚一水牌子货,sao包又妖气,硬是给他进化出了一点儿时尚细胞,常走在街上遇到些好看的人就自动鉴赏起人穿衣打扮的风格,忍不住辨认衣服包包首饰上的品牌logo。

    中长款宽领皮大衣,圣罗兰今年的秋冬最新款,经典双排口,如此挑剔人的版型,穿在其身上无丝毫之违和;中间的扣子没系上,却绑了条皮带随意打了个结充作腰带,普拉达金属三角徽,绒面牛皮,起到装饰和突出腰线,呈现优越视觉比例的效果;颈上一条黑驼两色的爱马仕双面山羊绒围巾,翻出来的些许暖色并不突兀,而是为整体穿着作出点睛。

    俗话说人凭衣装马靠鞍,宁涛自认比较识货,凭这一身派头,他心中便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幻想,再想往上一睹其人相貌,结果是一张熟悉的脸。

    “嫂……嫂子?”手上的动作停了,他站起来,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很有意思,宁涛不管大他一届毕业的陈铭杰叫学长,而是叫师父,也不管作为他师父对象的金礼年叫师娘,而是叫嫂子。

    金礼年曾开玩笑调侃他,是不是因为“师娘”另有其人,这个身份自己德不配位?在知晓林霁的存在后,倒也一语成谶。

    “吃过早餐了吗?我给你带了一份。”他把打包好的早点送到宁涛手上,“街对面那家上海生煎,还有豆浆,我记得你喜欢。”

    “我靠……谢谢嫂子,我今儿这一大早就过来了,还真没顾得上吃。”说完他便一口塞了半屉生煎进嘴,咀嚼得不停还不忘口齿不清地招呼,“嫂子你进来吧,门口那儿师傅们搬东西进进出出的,一会撞着你。”

    金礼年跟着他往里走,看了眼周围的忙碌景象,疑惑道:“楼下做什么搞这么大阵仗?”

    “哦,师父打算把这一层卖了,前段时间找着接手的,今天就打算把一楼给清出来。”

    “为什么?”金礼年蹙眉,想了想,“他最近有什么地方急用钱吗?”

    当年工作室搬迁以后就定在了这儿,一栋三层的小洋楼,总共有六百多平,坐落于一条文化风情街,几乎所有当地像陈铭杰这样搞艺术的文青都聚集在这一块儿,为这片区域注入了鲜活的生命力,与整座城市的冷心冷面格格不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推崇艺术变成了潮流,富足者以此寄托壮志豪情,宣泄诗情画意;穷困者以在所不惜寻求真谛为理由,掩饰自身潦倒落魄;自然不除外一片痴心与热爱者苦苦追寻理想,以丰富精神世界。

    好像但凡与艺术沾上点儿边,体面的会更加体面,寒酸的也不会太过难看,横竖吃这口饭都不亏,于是乎这片地价被炒得很高,以陈铭杰工作室的规模,一层楼少说也能卖七位数,更何况是商业价值更高的一楼。

    如今相让于他人,金礼年免不得忧心其意图。

    “没听说他需要用钱啊,”宁涛插上豆浆猛嘬一口,坐都没得坐的条件下站着还能吃挺香,“可能就是工作室规模太大,力不从心了吧,谁让你们现在也……”

    他平时缺心眼儿惯了,话不过脑,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时候已经说一半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一指楼上:“今天有个拍摄,他这会在上面呢。”

    金礼年没在意。他和陈铭杰分手有三个星期了,共同的朋友间该不该知情的估计全知道个遍了。

    “力不从心”这一说,他莫名不是很赞同,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分手绝对不会影响陈铭杰自己的事业和未来的生活。

    “好,那我先去找他。”他拍拍宁涛的肩,转身上了楼。

    二楼摄影棚正在布置,主体是白棚,加入了一些深海蓝丝绒的元素呼应主题,哪儿都支着柔光箱和背景架,模特团队带来的服饰铺了满地,本人坐在化妆镜前和经纪人闲聊,等待造型和摄影双方沟通。

    得亏摄影区面积大,否则这场面大概连下贱的地儿也没有。

    这次负责协助拍摄的人手比金礼年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多,他猜测这是模特那方的安排,陈铭杰向来在这方面亲力亲为,人多眼杂难免有分歧,容易干扰他的思路。

    可显然这次他拿不到主要话语权,同意了模特团队带上大量人马。

    二楼从未如此嘈杂且热闹,每个人进行着各自的分工,忙得脚不沾地,一群人在金礼年面前走来走去,眼睛快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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