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第8回 (第3/3页)

她也会去当观众……」老板起身翻找文件柜，cH0U出了一张广告单。「就是这个，自从她来这边後我们每年都会把所有大大小小的慈善音乐会整理起来，印一张单子发给大家，虽然我和我太太之後太忙都没有去，不过帮忙宣传也算是做好事又可以鼓励大家听音乐。」

    单子上整理了台北各地十几场的音乐会，大多都是捐款赠票或免费入场。今年已经过了一大半，所以大部分的音乐会都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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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都举办这麽多？」

    「是啊，允绘以前固定参加的那几场都是年末的活动，不过也是有别场的单位来邀请她去演奏。」老板一边歪头回想，一边在她曾参加过的六个场次旁打g，这其中还没举行的还有四场。「这张就给你们吧！说不定可以在那些地方找到她，如果她没有去美国的话。」

    老板说完，将厚实的手掌放在锺凯勋肩上拍了拍。

    「希望你可以顺利见到她。」

    「谢谢老板。」

    太yAn斜向一边，没有太yAn的直S後，秋天的凉气已悄悄融入空气中。

    锺凯勋走在前头，低头抓着後背包的背袋朝公车站牌走去。江雷亚在後方大约五步之遥，双手cHa在口袋里，双眼没离开过锺凯勋。

    「所以说……她不是放弃音乐，而是离开台湾了。」江雷亚稍微总结今天的收获来当作开场。

    「嗯，应该是吧。」

    「你好像没有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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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

    两人又走了一小段路，太yAn从灰YY的云朵後探出来，yAn光洒落也无法平息锺凯勋的躁动。

    「这件事你也只有我可以说，和我说说你的想法吧？」

    锺凯勋止步，转头瞪视着江雷亚，後者歪着头表示疑惑。

    「很不甘心。」

    「什麽？」

    「她当初离家出走去寻找梦想，而我却被困在原地，觉得很不甘心。」

    「不然你希望她怎样？穷困潦倒？」

    「最烦的就是我还是希望她不要放弃梦想……我也Ga0不懂为什麽要一直活在那个Y影底下，好像我跨一步就可以离开，但我却一直没有办法。想到自己花这麽多时间走不出来，就又不希望她过得这麽顺利。」

    「我想她应该没有很顺利吧。学音乐要花很多钱，她得努力全靠自己去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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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说我现在靠爸妈养所以无法T会吗？」

    面对锺凯勋的气愤，江雷亚毫不在意地耸肩说：「人本来就无法轻易T会没经历过的事情，我只是说事实而已。」

    锺凯勋转身继续往前走，江雷亚默默跟上。

    「想cH0U菸吗？」手上根本没菸的江雷亚问。

    「你不是叫我不要cH0U吗？」

    「你也没必要听我的吧？我也要一根。」江雷亚cH0U走锺凯勋拿出的第一根菸，叼在嘴里用嘴唇摆弄着菸，快速上上下下挥动形成一片白sE的扇形。

    锺凯勋拿出打火机啪地点火，江雷亚靠近火焰，把过长的浏海g向耳後，耳朵上的金属饰品映着橘hsE。

    「你什麽时候会cH0U菸的？」

    江雷亚两指夹着菸，五官被烟燻的皱在一起。「几岁呢……12？还13？想不起来了。」

    「也太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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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要提早T验一些事情，才不会老了後悔。」

    「在说什麽啊……」

    「开玩笑的，那你呢？」

    「前年吧，国三的时候。」

    「也没b我晚几年嘛，还说我。」

    「你也是压力大才cH0U的吗？」

    江雷亚眨眨眼，想了一下才微微点头。「少了心理上的支柱，就会想要把自己的感官麻痹，让自己忘记那种摇摇yu坠的感觉，是吗？」

    这次换锺凯勋踌躇了。他其实是有支柱的，就是姊姊要他好好用功念书这句话。日积月累，将自己的力气全建立在那句话上，那句话彷佛充满荆棘的高塔，它建立起锺凯勋的生活和目标，却让他自己无法触碰，免得满身都是伤。若要勉强算的话，江雷亚的出现反而是让他的支柱摇摇yu坠的因素。

    「我懂那种感觉。」

    江雷亚叹口气，随着肩膀的放松，烟从他的鼻腔与嘴吐出。「明明cH0U菸也解决不了事情，但每天就想要去碰它，只要x1一口下去就觉得很爽快呐，好像所有烦恼都可以解决，所以就不知不觉上瘾了，殊不知事情却一点都没有改变啊！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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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说的话，音乐不也一样吗？会让人上瘾，听完之後也很爽快，但爽完後烦恼也还是在啊。」

    江雷亚大笑，「是啊，但是音乐最可怕的地方不在这里，最可怕的是只要透过音乐，演奏的人的心情想法就会一览无遗。」

    「那不是可以自己决定的吗？」

    「太投入的话就会无法控制……你说我都没说过自己的事，但我也会有在演奏时露出马脚的时候，上次就被你抓到啦！」

    「上次？」

    锺凯勋不是真的忘记，而是他不敢追问。他忘不了那次沧桑的乐句朝自己投S过来的悲怆，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江雷亚包装在外表的虚假解除的时刻，在他那纯真的笑容底下，还有另外一个他。

    「你说听起来像被抛弃的那次……忘记就算了。」

    两人几乎同时将一根菸cH0U完，锺凯勋不习惯cH0U的太底，先拿出随身菸灰缸把菸蒂塞进去。

    「丢这吧。」锺凯勋示意江雷亚也把菸蒂丢进来。

    明明伸手就可以触碰的距离，江雷亚执意往前几步，两人外套的衣角碰在一块，锺凯勋感觉到J皮疙瘩爬满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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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雷亚视线向下望着他，垂下深棕sE睫毛的双眼，即使没有透过言语，也彷佛让锺凯勋再次听见充满孤独的无名曲。

    「我可以亲你吗？」

    「但我现在没小提琴。」

    「之後再补给我？」

    「这样和当初说好的就不一样了。」

    「不一样……也没关系吧？」锺凯勋捏着他格子衬衫的衣角。

    「好吧。」

    得到应允，锺凯勋一把将他拉过来，与自己相同的菸草味在嘴里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