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果树与掌间痣_我喜欢比我大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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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比我大的。 (第1/2页)

    蒋德彰死了。

    镇上派人下来查过,说是喝酒喝死的,胡芳又哭又闹,说她不相信。何缘安跟方磊跟着村里人去凑热闹,何缘安隔着人群就看到胡芳就穿着花褂,瘫在堂屋地上,呢喃自语。

    蒋德彰被花被子盖着,只露出脚跟,上面沾着点泥巴。

    “有点奇怪。”何缘安眯眼,这距离有点远,他只感觉蒋德彰脚跟的泥巴颜色不太对,暗棕色里还掺着点草色。他来之前注意过这边农户周边都没有这般颜色重的泥,而且就算是自己院子里的菜圃,这些艳阳天泥巴早就晒干了。

    “哪奇怪了?何哥你又看出来什么了?”

    方磊不敢多看,他招呼着何缘安跟他回去摘樱桃,走前又瞄了眼胡芳,“他该的,何哥,你忘记蒋德彰上次打你那事了?我们这就一平静小山村,怎么可能发生什么悬疑大案!”

    “也是。”何缘安任由方磊拉着他往外走,他抿嘴,跟着方磊回院子摇那颗樱桃树,樱桃没摇下来几颗,摇下来了绿油油的大毛虫。

    ……

    “何哥…你别动啊,虫子掉你肩膀上了。”方磊紧张,那虫子一耸一耸地蠕动,都要碰着何缘安的脖子。

    何缘安僵硬,方妈也一样,那虫子是八角钉,农村人被咬一下都得疼半天,这从城里来的少爷被咬可不得哭天喊地。

    “缘安,你偏过来一点,我不好拿。”方妈把额间的碎发用夹子别好,她本来还在洗碗,那胶手套正好合适,可何缘安反应慢了,方妈还没来得急夹走八角钉,那绿油油的虫子就细细簌簌爬到了脖子上。

    一瞬间,被爬过的地方似是被火撩过,撩过之后又刺挠,很不好受。何缘安冒着冷汗,他借着高度看见方妈头顶的发卡,随口一提。

    “阿姨,你头上戴着的发卡很好看,我见村里其他人也戴了。”

    这发卡胡芳也戴了。但何缘安没提这个,这距离他看得清楚,只不过胡芳发卡的款式要比方妈的要新,颜色也更亮。

    “这个啊。”方妈把虫子混进鸡食里,打算等会去喂鸡。“这是村里小卖部新进的一批货,我听他们说城里人都戴着这个呢。”

    小卖部…何缘安对小卖部的印象不深,只在第一天来村里时去过一次,那会戚罪下车买烟,他坐在车上,只记得小卖部的柜台那坐着个中年男人。

    方磊这会已经爬到了树上,去够最上面的果,半开玩笑:“妈,你什么时候去的小卖部,有买发夹的钱都不给我买支冰棍。”

    听完方磊的话,自己脖子开始痒,何缘安皱眉,不自觉去挠那块地,越挠越疼。

    “给你花我还不如把钱花在自己身上。”方妈懒得跟自己儿子贫嘴,她转身微顿,拿干净帕子去水池浸湿点肥皂水,递给何缘安。

    “八角钉爬过的地方不能挠,它的刺有毒,越挠越疼,肥皂水适合解毒。”

    何缘安应了一声,他接过帕子,轻轻擦过脖子,动作也温吞吞。

    方妈就站边上,本来这农村人看不惯手脚慢的,但对何缘安就没有这种感觉。方妈不太清楚,就好比农村里摆了个流水席,何缘安就算穿着不太体面的围兜坐在圆桌前,也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和这里人格格不入的气质。

    而那种气质,自己儿子一辈子都学不来。

    “缘安,我等会让磊子给你装袋樱桃,回去跟戚罪一起吃。”

    以后方磊要是在社会上没出路还可以找何缘安帮忙,方妈找来簸箕让上面的方磊把口袋里的樱桃装进去,方磊干活麻利,装完就从树上跳下来,跟个猴一样。

    “好。”

    樱桃很红,个头也大。何缘安掂掂,份量很沉。

    这边刘广平在广场的小屋子里做着记录,旁边放着蒋德彰的尸体,戚罪也和刘广平一起,不过他就靠着背椅抽烟。

    胡芳在桌对面魂不守舍,眼神飘忽,别人问东她答西。

    刘广平没耐心,他跟戚罪要了一支,提高音量,“我再问你一次,昨晚蒋德彰什么时候出去又是什么时候回来。”

    胡芳捂头,声音更加尖利,“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醒来那会他就没动静了…可能…不…你们怎么不查别人!只查我!我为什么要杀他啊!”

    “呵。”这板凳拖在地上发出的摩擦声可不是一般刺耳,戚罪把玩着火柴盒,“你好好想想,蒋德彰的死没那么简单,藏着掖着对你没好处。”

    胡芳咬紧下唇,有点扭捏,“你们去查那个工人…查我男人跟谁借过钱,反正我不可能杀蒋德彰……不可能杀他的…我连只鸡都不敢杀…而且我十五六岁就嫁给蒋德彰…我跟了他十多年…杀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开始打同情牌了。

    刘广平按动几下笔,这镇上十多年没出过什么大事,他们现在这批在镇上的警察都是等着石当勇的这条大鱼,没想到还没等到大鱼,这就发生了凶杀案。

    又问了半天,这胡芳是顾左右而言他,换其他人来,又都有不在场证明,这乡村小道没有监控,蒋德彰的死还真他妈邪门,不是酒精中毒,而是缺氧。身上又没有什么压迫性的痕迹,换句话说,这一活生生大男人就这么憋着憋着把自己给憋死了。

    没有头绪。

    “戚罪,你来这干嘛,不用看着你的少爷?”刘广平喊了一声,男人才回神。

    “我又不是他保姆。”戚罪轻笑,他指尖夹着烟却没抽,只是垂在桌角,想起什么又皱起眉,有点阴沉。

    那天他半开玩笑说要带何缘安去国外领证结婚,何缘安只是耸肩说自己无所谓。这感觉让戚罪心里堵得慌,就是那种抽几包烟都压不住的烦躁,这何缘安的少爷脾性还真是改不了,但那说什么都答应,说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更让他难受。

    就好比,就算对方不是他戚罪,少爷也能毫无芥蒂地跟别人在一起。

    不过既然有案子,就先把私事放一边。戚罪慢悠悠地起身,翻开上面给的报告,说道,“住在蒋家附近的农户说在十点多听到蒋德彰和胡芳在吵架,然后蒋德彰没过多久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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