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琶_第二十回 血嫁衣,瑰情谲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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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回 血嫁衣,瑰情谲路 (第1/4页)

    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近了,你回过神儿来,发现张辽在看你。

    他拉过你的手,用手帕擦着你手指上的血。

    “死孩子,弄这么脏,戒指都花了。”张辽取下你的戒指左右擦拭着,那些渗进花纹里的血迹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了。

    “算了,就这样。”张辽把你的戒指收了起来,给你换了一个新的,“出去等着吧,张翼德的仪仗快到了。”

    你跟着他出去,外面的天有些阴沉沉的,似乎是要飘雨。

    “孟起和严白虎没有回来,还真是有些遗憾。”你从门缝里看着宾客们的欢声笑语,对张辽说。

    张辽冷哼一声,拽了拽你的耳朵:“看不出来,你这个时候还挺讲究排场。你遗憾的是他们吗?你遗憾的分明是那只野狗吧。”

    “疼疼……毕竟是婚姻大事。”你疼得一皱眉。

    “婚姻大事婚姻大事,在普通百姓家女子眼里是大事,在你眼里是吗?是吗?”张辽揪着你的耳朵晃了晃,“我可是听刘备说过,你答应得有多么爽快。”

    “啊,文远叔,别揪了!疼!”

    “现在知道叫文远叔了?”张辽俯下身,在你耳边笑得异常邪气,“刚才让我滚出去的冷酷广陵王呢?被夏侯惇吃了?”

    他换了一边,把你的另一边耳朵也扯红。

    外面传来王妃落轿的吆喝,院门推开,进来的却不是来请你入场的陈登,而是理应在高堂和刘备一起就坐的孔融。

    他快步走进来,面带愠怒,面部肌rou僵硬得厉害,一进就见你耳朵发红、泪眼朦胧,似是哭过一场,却立在那里呆愣了半晌。

    陈登跟在他身后,向你露出了“根本拦不住他”的表情。

    “殿下,时辰到了。”陈登抢在孔融身前,率先开口,像尽量避免接下来的乱子。

    孔融也按规矩行礼,他脸上怒意消了大半,眼睛却黏在了你身上,似乎在思索什么。

    张辽扶着你的往外走,路过孔融身边,他却没有按礼让路。

    “孔夫子?”

    “殿下若是反悔,我还有办法。”孔融轻声道,他看你的眸光却坚定无比,好像在等着你说反悔,“天下男女成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是亲王也躲不过六礼,殿下若是并非真心,我还有办法。”

    我还有办法,这句话孔融说了两遍。

    孔融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愿意,他可以是阻挠这场婚礼的那一个。

    “先生,如果我不愿意,谁也强迫不了我。”你扶孔融起身。

    “殿下,若是时局所迫……”

    你叹气:“北海相今日是怎么了?从前不见你这般纵容我,今日居然要完全听我的意思。”

    孔融沉默,他的身躯挡在你的身前,把前院的光景挡了个干净,似乎连声音也隔断了,他看着你,久久没有离开。

    那种目光,似乎是……心疼?

    你倒吸一口冷气,向看戏的张辽伸出了手。

    此刻的你突然有些理解甘宁,为什么他一听到家啊爱啊的字会恶心得不行。

    那些你根本不在乎的事情,却有人现在拿来劝你视作珍宝,以为你在这种事上迈错一步就会一病不起。

    男子为了巩固势力三妻六妾尚且没有人议论,你不过是女子,孔融就在这里心疼你了?

    这是何等的傲慢,何等的轻蔑。

    “张文远。”

    张辽一愣,不知道你要干什么,等你瞪过去,他才把自己的武器递过去。

    “死孩子,不要冲动……”

    他话音未落,你已经动手,刀面扇在孔融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孔融并未闪躲,被抽了脸,他也未动半分,依旧肃穆得像一尊古佛。

    “本王不过是纳个妃子,我与巴蜀交好百利无一害,夫子也要拦吗?夫子不是一向对刘备的仁德赞赏有加吗?”

    “只怕殿下,是做了好大一个局。”

    他递给你一封密报——

    【张道陵率教众奇袭益州,刘备随主力调离荆州。】

    你看着这封信,笑了笑,将那封密报撕碎,洒落在风中:“的确是很大一个局,先生可有见地?”

    “你知道张道陵对你情根深种,却娶了张翼德激他与刘玄德反目,张道陵袭击益州,刘玄德的主力就要调离荆州回蜀支援,江东之主孙仲谋年轻气盛,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拿下荆州,届时孙仲谋一旦出兵,刘玄德就只能求助于殿下这个盟友——到时候,殿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下江东。”

    张辽听完会心一笑,怪不得,你成婚这日,连镇守青州一带的颜良文丑都回来了,你却偏偏不让隐藏在江东的严白虎回广陵复命,原来就是在等这一天。

    “殿下,你用计深远,玩弄人心至如此地步。这场婚礼的意义,到底是讲和还是宣战?你有没有想过,张道陵会死在你的谋划里?殿下的同盟之酒几经流转,与当年吕奉先有何区别?现在的殿下,与甘宁又有什么区别?”

    若刚才你只是单纯的气孔融不懂你的心思,那么现在,你就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被啄了肚皮的刺猬。

    他哪里不懂,他是太懂了!

    周瑜骂你三家寡妇就罢了,孔融凭什么来这里指摘你的作为?

    他高居象牙塔,步步都是儒家礼义廉耻砌出来的台阶,人人都笑他古板,死守礼法,不懂变通,甚至骂他“腐儒”,这些你都知道。孔融身为一介文臣,底线与这种古板,本身就是他的武器。若是他向世人那样想通了,或许就死了。

    但是现在,他拿这个武器来对付你。

    “明君、道德仁义、天下权势,哪有兼得的道理?曹阿瞒况且被称‘jianian雄’,先生为什么就偏偏要我来当那个活菩萨?”你起了杀心,第一次拿着武器对准了孔融。

    “你可以。”孔融看着你,却只说了这几个字,“曾经的殿下,的确如此。”

    “那样的广陵王平不了天下!”你红了眼反驳,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对他说:“夫子,我长大了。”

    你长大了。这句话让孔融的瞳仁晃了晃。

    “我不求夫子从象牙塔里出来陪我看看天下,但是还请夫子,不要拦我。”

    “你让我如何不拦你?”孔融深深地叹气。

    你示意张辽上前,把人带走,只是孔融更快你一步,捉住了你的剑刃,毫不犹豫地插进胸膛。

    “夫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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