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那你温柔点。 (第1/1页)

    黎修明接到杨卓的电话时，是杨烨“失踪”的第二天。

    杨烨手机的未接来电密密麻麻，几乎有近百个，红得扎人眼球。还有短信，都是“爸爸，你在哪里”或“爸爸，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了，我已经回家了”这样的内容。黎修明扫了一眼，脸上转瞬而逝地露出戏谑的笑，将手机扔进窗外的泳池里。

    “扑通！”

    完美的抛物线，溅起小小的水花，然后归于沉寂。

    就像杨烨杳无踪迹的消息。

    然后，对面的幼犬显然敏锐嗅到背后的阴谋气味，转而打电话给了黎修明。

    “黎叔叔，”电话接通，杨卓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响起，“爸爸失踪了，你知道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

    “你不是——你不是爸爸的男朋友吗？！”杨卓激动起来。

    “你爸爸已经和我分手了，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也一样。”黎修明淡淡地说，“如果你爸爸真的失踪了，我更建议你去找警察，而不是我。”

    “爸爸可是失踪了！你怎么说这种话！还是说是你把他绑架走的？！”如果不是隔着电话线，杨卓肯定冲到黎修明面前揍他了。

    “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卓。”黎修明眼眸变暗，“再说了，最后一个见他的人，应该是你吧？那天我已经离开你们家了，对于你们父子之间发生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我……我……”杨卓说不出话来了。

    毕竟是他先离家出走的。杨烨在期间出事了，他心里肯定无比自责。

    “——不过，话说回来，”黎修明对着看不见的男孩露出微笑，“你爸爸毕竟和我相识一场，你也算是我的继子。虽然你当初撕毁了约定，但是我可以既往不咎，对于那个约定，在我这里依然有效。”

    他指的是送杨卓出国的约定。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阵，然后慢慢吐出几个字：“所以，爸爸在你那里，对吗？”

    “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黎修明挂断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顺手塞入长裤口袋，慢悠悠环顾这座居所一圈，笑容渗出，然后穿梭于曲折回旋的走廊，推开一扇房门。

    方才通话中讨论的男主角，此时正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开门声响起，黎修明捕捉到男人掩在头发下的耳朵似乎动了动，但他依然没有动静。

    “已经躺了快一天了，”黎修明在床边坐下，低头注视蜷缩成一团的男人，“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杨烨没说话，但微不可闻的“哼”的一声依然暴露了他的想法。黎修明轻笑一声，手掌从床单爬到杨烨背上，一个震颤，杨烨“啪”地甩手挡开：“和你有什么关系！”

    “终于肯说话了？”

    “我想说就说。”心情低落导致进食不足，杨烨的嘴唇没有血色，声音也有气无力。

    “那你还想要什么？除了放你走。”

    “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去死？”杨烨轻声说，“要么放我出去，要么弄死我。”

    黎修明脸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强作温和的笑说：“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他的手顺着杨烨的腿往下，刺激起一路鸡皮疙瘩，最终落到那条细长的链子上，“你要是能乖一点，我就把它去掉，嗯？”

    “但我想见一眼小卓，行吗……他要是回来了却看不见我，肯定会担心的……”杨烨抬起一双泪眼，抓住黎修明的衣角，“你至少让我和他说几句话，行吗？”

    “你还挺关心他。”黎修明的声音凉飕飕的。

    “怎么说……他也是从我肚子里面出来的，我真的很担心他出事，好吗？”杨烨吸了吸鼻子，“求你了……修明……”

    黎修明回避他恳切的目光，面无表情道：“但是，你的手机上一通电话也没有打来，而且我听说他正常去上课了，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嘴角扯出一个恶劣至极的笑，“你这么关心他，但他可是一直在恨你啊，如果你消失了，你儿子……可能过得更自在呢。”

    杨烨捂住脸，指缝间泄出细碎的呜咽。

    “只有我会关心你，”黎修明抱住他，声音低沉缓慢，如同蛊惑人心的咒语，“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你的人，也是在了解了全部的你之后，不会嫌弃你的人。你儿子要是知道他的爸爸曾经卖身赚钱，你还好意思出现在他面前吗？”

    “呜……呜……”杨烨的手指死死扣住黎修明的衬衣前襟，仿佛抓着救命稻草。被垂着的头掩盖的哭声也渐大了，先是春雨般淅淅沥沥的啜泣，随后是放纵的狂风骤雨，涕泗横流。他没有反驳黎修明，因为他知道这话是对的，杨卓讨厌他，恨他，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他了，他们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我会出面帮他安排好后面的路的。”黎修明温柔地擦拭杨烨的眼泪，“对于我们三个来说，这都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究竟是不是最好的选择，杨烨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的确毫无意义。他是个废物，除了会张开腿，什么都做不成。唯一的成就便是杨卓，可小孩儿恨他入骨髓，巴不得他死掉。

    同意让杨卓与自己分开，等于承认前半生都在白费功夫。

    “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眼泪砸在黎修明衣服上，杨烨拖着哭腔问。

    杨烨不解，杨烨困惑，如果神明造人总会赋予其优点，可他为什么一无所获？

    “当然不是，”黎修明已经把杨烨的衣服解开了，一边吻他，“你的身体……特别棒，别人都比不上你。”

    曾经好像也听黎修明说过相似的话，杨烨听见这番“褒赞”，陷入异常的沉默中，眸中各种情绪闪过，被睫毛挡住了，看不清所思所想。

    “真的吗？”

    再次抬起头时，杨烨脸上没有笑，但方才哭过的一涨脸将冷淡的表情衬出几分脆弱的动人。他主动抬起腿，若有若无地蹭黎修明腿间的硬挺，同时柔弱无骨般缠住他：“那你喜欢我哪里？”

    黎修明呼吸粗重起来，眼神也愈发危险。一手揉捏rutou，“这里很漂亮，”往下滑至私处，“这里很敏感，插进去就会流好多水，把我夹得紧紧的……”最后，他急不可耐地扯下领带，啃吻杨烨的嘴唇，“宝宝，你哪里都好棒……宝宝……”

    看见男人如此急躁的模样，杨烨心里冷笑一下，面上流出几颗眼泪，悲悲戚戚地低下头：“所以，你昨天说喜欢我，只是因为想和我上床吗？”

    黎修明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已经忍不下去了，偏偏杨烨的话将他堵在这里。几次深呼吸勉强压下躁动的欲望，他暂时先安抚不满的伴侣：“别这么说。就算是不上床，我也喜欢你。”

    “可你把我关在这里，就是为了上床。”杨烨侧过脸，“之前我拒绝和你做，你就翻脸了。”

    “明明是你不喜欢我。”黎修明居然流露出少许委屈，“你不和我做，不就是不喜欢我了？”性暗示十足地用胯顶了顶杨烨的大腿，“我就是太喜欢你，才想和你做的……”

    杨烨低头不语，黎修明心痒难耐，当即便压上他的身体，一边扯下自己的裤子。侧边口袋里的手机有些碍事，黎修明正自犹豫，杨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伸出手臂将他搂住。

    “那你温柔一点，”他小声呢喃，挑逗意味十足，吐出一小截舌头，舔了舔黎修明的耳垂和脸侧，看见唾液沾湿的皮肤guntang发红，“我也想要你，修明……我用嘴帮你。”

    黎修明的脸顿时涨红。

    那部手机连带着脱下来的衣服，堆在床边，被掩盖得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