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的芦花(08)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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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岁以後,祖父老了,T力大不如前。常常没有工作,闷在家里。不久就发生七七事变！

    三月天的特质,就是云淡风轻。芦苇也长高不少。一片青绿。

    溪砂地变得无限的宽广。

    回忆是一种甜美的毒。

    人间哪经得起批判？

    佛的看法就是苦。

    而且无可奈何,是随波逐流的。很少时代创造英雄的？

    人在业力的g锁之下,往往是一只只的黑着肚子的可怜虫？

    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所控制！

    要跳出这些业障,就是要心解脱！心清净了,自然业也清净了。

    否则贪瞋痴则越弄越糟。

    喝下午茶,老伯提出一个问题。

    [阿叔根大姑的二儿子同年。

    那时候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两人才三岁,轮流生病,家里乱糟糟的,好像小孩随时会夭折？只是两人在拼谁留下来？谁Si掉？]

    李茶说：[推算起来应该是民国20年的事。台湾还是日据时代。]

    老伯又说：[後来大姑姑他们去问神。神说是祖先在乱！第一个想到的是许家的祖先,因为许家成为游民,居无定所,是在人家的屋墙下过夜的。男人相继Si去,只剩下些nV人。还有一个跟父亲同辈的小男孩。

    神说：你们就留一姓就好。

    结果因为祖父反对而不了了之。曾祖母也64岁了。她也反对！就是不许丢郑姓的祖先！]

    李茶说：[她们本想留下梁姓？]

    [应该是这样！]老伯说。

    又说：[可是在我小学三年级时还看到许香的牌位？而大姑丈父母早已去世,二姑丈,四姑丈也是。]

    李茶说：[三姓都在,则您阿叔争不过您表哥。]

    老伯问：[为什麽？]

    李茶说：[因为您家是母系的家！母系就是曾祖母,然後是祖母,然後是大姑姑,大姑姑的nV儿。这个问题我请教过上海的那位道士,他说,应该留下最旺的郑氏。他们有强旺的能力。在Y间。而梁X很弱,许香更弱！只有带衰而已！

    当然照汉人的习俗,是要留下跟自己有血缘的梁姓。

    这一件事是因为大姑他们去问神的！强出头,当然不被采纳。]

    老伯说：[你说得对！

    後来大姑家越来越旺。

    老厝却衰败了。

    两个人後来都病好了。

    我父亲在七岁时送给嘉义山仔顶的有钱人家当儿子。听说是二姑丈分析的结果而决定的！因为家穷！不可能栽培他？他又很会读书。将来到日本读书没问题。而且必然继承有钱人的家业。父亲只待了七天就吵着要回家。失去一个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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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茶却说：[他不回来？就要Si在228了！您看,228Si的都是JiNg英,有钱人家的子弟！一个牵一个去Si！]

    大时代一变,必然有一批人必须辞世回去。回去报到。

    如大时代来临时之风起云涌。各路人马纷纷生之於世！

    这是很有意思的。

    老伯说：[也对！父亲会读帝国大学,然後参加228,然後Si去。]

    又说：[大姑丈,三姑丈都曾说要栽培父亲,结果都缩手！景气刹那变,自顾不暇了！]

    李茶说：[是您父亲跟人家没广结善缘？缘薄！]

    老伯说：[吾父内向孤傲。不理人,不会撒娇,不会说奉迎的话！一次两次忍着他,之後就懒得理他了？]

    李茶说：[有能力的人,往往傲骨天生。白手起家！没办法？]

    又说：[其实是当年应该将梁姓,郑姓送去寺院,那麽您家就恢复父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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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伯阿了一声。

    李茶说：[您X许,许家以前是大户,他对你们有养育之恩。这样做许家的男人就抬起头来了！但是你们被扫地出门,心中有恨！做不下去！]

    老伯说：[是没错！没人提,也没人听得进去？]

    这就是台湾不跟中国统一的原因。因为是被赶出中国的！

    以後,许香的牌子消失了。

    那是祖父Si後的事。祖父典在梁姓的牌位里。曾祖母也是。

    以後祖母也是。

    许香的牌位消失了。

    可是暗斗还在进行！

    他们在梦中,常常听到曾祖母,祖父,祖母,常常没得吃,要梁姓郑姓吃剩,才轮到他们吃。这是很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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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郑姓才代表许家。

    李茶说：[这是有道理的！]

    [请直说！]

    [依照民间的习俗,你一个nV子改嫁了,就是许家之人许家之鬼,怎麽又回到梁家的桌上去吃饭？改嫁就改嫁了嘛？人家当然赶你！]李茶说。

    老伯说：[可是这一桌是父亲办的！]

    李茶说：[其实既然被赶出来？就不姓许改回姓梁！不然就改回姓郑？]

    老伯笑着说：[乾脆去信基督好了！]

    李茶说：[许香两个字也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一个许姓家族！您想想看有多少人？]

    老伯说：[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