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一落索 (第2/2页)

，舌根也不听使唤，“不、不知。”

    淑妃见状松开手：“婕妤娘娘养了条忠心的好狗。”

    蕙心摔落地砖，额角重重一磕，咣当闷响。

    “你再好好想想，知还是不知？”云锦绣鞋踩上蕙心手背，顶端一颗雪白珍珠，淑妃不依不饶。蕙心已然气息奄奄，口角涎水横流，睁不开眼睛：“不知，我不知。”

    长刀挥落，砰一声劈入地砖，nV子尖叫凄厉，左手一截小指窜出几丈远。

    “蕙心！蕙心！”陆婕妤哭得撕心裂肺。

    淑妃脚尖一使力，断指处涌出汩汩血流：“你可记起来了？”

    “不、不知。”

    淑妃提刀斩断第二指。

    “不知，不知……”蕙心神志不清，嘴里翻来覆去只念着“不知”两字。

    陆婕妤连连叩首哀求：“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我求求你放过蕙心！”

    淑妃道：“岂是我不放过她，是你不放过她。”

    说话间又是一刀，淑妃多次砍削刀刃卷钝，第三指未能利落斩断，刀口薄薄一层皮r0U，将断未断，血r0U模糊。淑妃一脚踏上指头，鞋底挪动，y生生扯断。

    “蕙心，蕙心……”陆婕妤躬身求饶，眉心抵着冰冷地砖，嚎啕大哭。

    擘张弩以手搭弦，虽S敌迩狭限于八十步，胜在T型轻巧，携带便利。淑妃取下弓弦，徐徐行至陆婕妤身后：“陆meimei，不过是太后娘娘挂念Ai孙，你何必如此？”

    弓弦以牛筋牛皮糅合捻成，沾了弩臂润滑的油脂，黏Sh冰凉。细弦围绕nV子莹白的颈，淑妃浅浅一笑：“我又不害他。”情真意切，好似套上陆婕妤脖颈之物并非弓弦，而是缀满金玉珠宝的璎珞。

    “你——你——”陆婕妤痛哭良久气息紊乱，cH0UcH0U噎噎吐不出半句咒骂的狠话。

    淑妃不待她进气平缓，弓弦乍然收紧，皮r0U绽裂，玉颈晕开一圈细细的血痕。

    “说，宇文复身在何处。”

    陆婕妤扶着蕙心去后，秦采nV又低头写了一会儿字。纸上墨sE匀净，蚕头燕尾，最末一笔规规矩矩。[1]

    “花椒，”秦采nV伸了个懒腰，r0u一r0u胳膊将笔搁下，“收拾笔墨洗漱了。”

    花椒在外间缝小衣，紧着应声的空当快快缝几针，正要吩咐小丫头烧水，一人匆匆忙忙跑进来，兜头撞了满怀。

    “刘嬷嬷？”花椒诧异。

    刘嬷嬷，宇文复r母，此刻气喘吁吁，怀里一个熟睡的小人儿，正是宇文复。

    秦采nV打了帘子一瞧，亦是大惊：“嬷嬷你……怎么把复儿抱来了？”

    “反贼、有反贼杀人，杀人来了，带、带四皇子走。”刘嬷嬷说着将宇文复塞入秦采nV手中。

    方才陆婕妤端来甜汤唤人不起，前往偏殿寻秦采nV。宇文复半梦半醒闹着热，仲春天气尚寒，刘嬷嬷不敢自作主张打扇，只好抱了人出门，庭院纳凉处走一圈，哄他睡过去。珠镜殿行廊曲折，刘嬷嬷早年落下风Sh难以长久奔波，路经凉亭歇脚，恰好碰上四yAn断头的一幕。

    秦采nV问道：“那你呢？陆jiejie呢？”

    “我腿脚跑、跑不动，娘娘我不知，你只好好护着四皇子。”刘嬷嬷将二人拽去后苑，她侍奉珠镜殿近三年，各处了如指掌，“沿这条路过了白拱桥，墙角有一架藤萝，后头是暗门，门上的锁簪子一T0Ng便开了……”

    花椒眼泪汪汪：“嬷嬷——”

    刘嬷嬷哎呦一声：“姑娘们再哭眼抹泪的，一个也跑不成！”狠狠把手一推：“走罢，快走罢！”

    墙角暗门原是一道水闸，大兴g0ng初建，太Ye池之水由此闸门流入珠镜殿，碧溪似翠带缭绕，两岸葱茏。而后溪水断流，铁闸拆除增补门扇，那拱桥也成了一座旱桥，少有人迹因而挂锁封门。

    “秦姨娘……”宇文复睡眼惺忪，“这是哪儿？”秦采nV不惯抱孩子，加之奔逃颠簸，宇文复晃悠悠醒了。

    紫藤未至花期，枝叶斜出，郁郁青青，天然一面屏障。其后稗草齐腰，一脚深一脚浅，主仆二人寻m0半晌才找上小门。

    “嘘——”秦采nV捂紧孩子小嘴，“我们和你阿娘玩藏猫儿，赢了有好多好多糖……”宇文复来了JiNg神，嘟嘟囔囔唤着“糖糖”。

    秦采nV忙道：“不能说话，我们悄悄的。若是抓住了人，复儿的糖都是他的，你就没有了，一点点也没有了。”

    宇文复登时噤声。

    “小姐快来，门开了。”花椒低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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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挟屋：主T建筑两侧附属建筑的泛称，既可以指紧挨建筑两山的小殿，也可指用连廊相连的两侧小殿。

    [2]蚕头燕尾：出自宋赵佶《宣和画谱》，指隶书的横画起笔和横波收笔。长画起笔回锋隆起，形如蚕头；横波收笔顿笔斜起，形如燕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