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宣和遗事_遣悲怀教主放鹿 抛金瓯嗣君笼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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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遣悲怀教主放鹿 抛金瓯嗣君笼鹤 (第2/6页)

竞争敛财,为他收来了千万缗铜钱以作军费、修造之用,但这是可以在诏书上写的吗?王宗楚别说为君敛财了,他不问赵煊伸手要钱就不错了!

    他开始怀疑赵煊为政的能力,的确他没有授予过赵煊任何这方面的知识,但这一些朝堂禀赋,应该是靠自己领悟的,怎么能用教的呢?

    难道他在兄长死前的任何一天,学习过如何为君吗?

    然而赵煊的面色实在太阴沉,持盈也只能撇过头去:“那你出去见他吧!”

    赵煊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要出去,陈思恭见持盈浑然不觉,开口道:“官家这样子出去不好吧?”

    持盈这才正眼瞧了瞧赵煊,他右半边脸倒是没什么,左半边脸赫然是他昨日的杰作,高高肿起的巴掌印,任谁也知道皇帝被人打了。仁宗的郭皇后掌掴嫔妃,仁宗挡了一下,被打到脖子,言官论及废后,还要仁宗展示脖子上的伤痕。

    他倒是不怕被废,赵煊的皇位正统性乃是来自于他,他不好,赵煊又能是个什么像样的东西?正所谓父子一体,便如此了。

    只是多事之秋,皇帝来见父亲,竟带着一脸伤出去,恐怕要天下皆知他两人内讧了,这又如何使得?

    然而赵煊已经往外走了,持盈喊他:“官家!”

    他咬牙切齿地软声:“官家稍稍修饰一下吧,别叫他们看见。”

    赵煊背对着他:“这不是爹爹赐的吗?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读过书,臣不忘记。”

    持盈差点被他气得倒仰,心里都要疯了,好像他是无缘无故打的赵煊一样。晚上被儿子睡,白天还要给儿子善后,他上辈子欠了此人不成?

    当下眼冒金星,赵煊昨日这么作弄他,今天他还要出去给赵煊圆这个场不成?叫天下人都知道他不孝吧,反正谁都不会往那方面猜,做儿子的纵被老子打死了又有什么好怨的?大杖才走,小杖当受,一个巴掌这才哪到哪?

    然而。

    “你让官家出来不就结了,这人都不见一天了,你叫他——”

    “你要见他做什么?”

    王宗楚原本在门外和萧琮有声有色地来回扯皮,话说到一半,便先见了一双红舄,再往上瞄,乃是持盈的一身霜色襕袍。

    他并没有束髻,而是把头发放下来,用发带打了个结,松松地挽在脑后。

    王宗楚素知这姐夫爱俏,却不想他避居在延福宫还精心打扮,面色更如桃花,分明是个过得好的样子,于是不由得目露狐疑,向后面的李伯玉、程振二人看过去。

    他这一侧身,持盈也见到了后面两个人。

    “官家是我儿子,在我宫里一晚上不露面,竟吓得两位相公都来了。”持盈冷笑,“带兵包了我这里,下一步做什么?王宗楚!”

    持盈大婚的时候,他还是垂髫小儿,时常从德州过来在姐夫家里玩,一呆就是月余,他看持盈的脸色一阴就知道天要下雨,立刻撇清道:“姐夫哎,是他们!可不关我事啊!”

    持盈见他的秉性是半点不改,甚至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便知道带兵围延福宫不是他本意,于是叫他滚开,露出后面的两位宰执来。

    王宗楚立刻倒戈,屁滚尿流地滚到他身边,告状道:“姐夫,今早上我还在睡呢,这程相公就到我家里来,说大哥昨天在你这里,一晚上没出来。我说大哥又不是小孩,今天也不是大朝会,不出来就不出来了。结果他非要拽我起来。我说别人父子,干你底事?他不听,还威胁我,姐夫你看我手都被他拉紫了!”

    持盈侧过脸去看他,见他带兵围宫,盔甲也不穿,竟然是一身道衣,心下恨不得把他就地送进道观子承父业算了。

    他当时为了赵煊继位,命这位内弟做皇城司使,真不是是福还是祸。

    然而现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程卿威胁他什么了?”持盈听起来好像真给这舅子出气似的,“宗楚,说说吧,他威胁你什么了?”

    王宗楚原来只是想撇清自己,却没想到持盈拿自己做文章,程振和他说的话,难道有一点可以进持盈的耳朵吗?立刻求饶道:“我、我记不清了姐夫。”

    持盈笑了一下,跨过延福宫的台阶——一个月前,他就是这样,在这列台阶上见识了黑夜之中汩汩冒出的武士。

    他在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程振,这位他亲自给赵煊挑选的老师,举世闻名的鸿儒:“那我猜一猜吧?程卿是不是和他讲,我在延福宫摆了鸿门宴给官家?官家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这个国舅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凤宾,你也这样想?”

    李伯玉摇头道:“臣自镇江迎奉道君还都,为的就是让天下人知道两宫情理相通、心无芥蒂。只是,如今多事之秋,官家不可不理政,还请道君容官家出来相见。”

    持盈听他嘴里说着多事之秋,分明也是个怀疑的意思。

    难道他今天在这里,不也是为了这个多事之秋忍气吞声吗?

    “你两个真是好忠臣,好孝子。专想着我给官家摆鸿门宴,不想着官家先给我演太极宫了!”

    太极宫俗称西内,乃是肃宗软禁玄宗之地。持盈分明是说他俩纵容着皇帝软禁亲生父亲了。

    李伯玉本就不赞同赵煊将事做得如此决绝,须知持盈揽政二十年,先后有蔡、王二人收揽门人羽翼,朝中百官,无一不和他们有所关联。

    赵煊即位,已经将这两个首领用非常之法贬谪,本来就是人心惶惶。现在若还不让父亲出来受百官朝见,这些人将何以终日?又如何肯安心?

    然而旁边的程振却高声道:“事急不可不从权,官家也是迫于无奈!”

    持盈又将目光转向他,淡淡道:“我是官家的父亲,尚不知他有甚么无奈,竟远不如你体贴了。”

    程振被他吓得噤声。

    持盈素知他是个纸上谈兵的没用东西,转头对李伯玉怀柔道:“我仅官家这一个嫡子,又早早正位了东宫,心中本无什么隔阂。官家昨日来请安,在我这喝多了酒,一时睡迷了。你们若担忧,何不叫内官来问,反而叫皇城司包了我这里,是个救驾的意思吗?官家何曾危急?我问你,调皇城司需要令牌手诏,你们有没有?这里是禁中,围了禁中视同谋反,你们担不担得起?——我不追究,我体谅你们忠孝,可你们也该稍解父子之情吧?”

    李伯玉下拜道:“臣等失态,请道君恕罪。待官家回宫,臣等必然上书请罪——不知官家何时可以醒来相见呢?”

    说来说去,还是不放心赵煊在他这里。

    “官家圣机渊断,退金狄之兵,东都百姓、臣工,无不仰赖天子,请道君容官家早日出来相见。”李伯玉又劝他,这话里隐隐有些告诫的意思了。

    无论如何,金军总是在赵煊的治下被击退的,又已经杀去为害的jianian臣,百姓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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