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三回记録心情 (第2/2页)


    昏睡了的2169102跳进另一空间，那里烟雾弥漫，人群往四面八方慌忙奔跑，逃避从後追来的东西，不知是人还是野兽，总之是很凶猛，因为已经有很多人受伤倒在地上，身上流着鲜血，有些人去扶起他们。Pa0声响起，接着烟雾更浓，无法看清人的面貎，只见到身影在移动。2169102穿梭在人影当中，不时碰到其他人，也来不及道歉，对方亦不会计较，因为生Si关头谁还理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2169102完全不知自己身在那里，亦看不到前面的路，加上Pa0声和烟雾越来越大，看不到却存在的那只还是那群野兽或人的追迫，感到迷失和慌张。忽然，有一个很大的影从2169102身後扑上来於身边擦过，扑到前面，将一个人影推下，一声惨叫声之後，血红sE渐渐渗在蒙胧的烟雾中，遍布地上。人群从红sE的位置往四面奔跑开去，那只不知是甚麽的东西，又找着另一个人，把这个人推倒地上，血红sE从这个人的身渗出来，流到地上。一个又一个的人相继被那只不知是甚麽的东西扑跌，血流如注。整个空间只有白sE的烟雾和红sE的土地，那只不知是甚麽的东西剪影於白sE烟雾中，贪婪地T1aN着咀，发出狂嚎，2169102看见，除了惊慌，心中还填满一GU愤怒，两种力量的角力下，後者战胜恐惧，2169102选择不逃避，鼓起勇气走过去，决心要拚过。但越走脚步越浮，人越轻，渐渐整个人消失了，剩下其他人继续逃走或被蹂躏。

    2169102突然醒了，坐起来，望见病房内空无一人，回想刚才身处的环境，感觉很真实，满身疲倦乏力；虽然看不到四周的人面孔，还是惦记着。撇下他们，到底现在是生是Si，这问题一直缠扰着2169102。

    护士从病房的细小玻璃窗望进2169102的房间，看不到人，心急起来，连忙打开门。门开至一半，吓见2169102站於门旁边，盯着牀，呆呆的，没有说话，护士进来也没反应。护士呆了一会，对2169102说：「为何站这里？」2169102没回答，只喃喃地说着：「小心後面有人突袭。」护士听不清楚话说内容，以为又是那些疯疯癫癫自言自语，开始有点退缩，准备将门关上，说：「累便快到牀上睡。」然後把门关上。房内白茫茫一片，红sE从地板渗出来，空气凝重，杀气腾腾，人影浮动，急忙四处躲避，护士临离开前从门的玻璃窗再望房内一次，一切平静，仍然看不见2169102，应该仍旧站於门旁边，喃喃声音不断。那只不知是甚麽的东西还没有踪影，2169102守候在门旁位置为四处逃避的人把风，提供逃亡的最佳方向：「左边路b较阔，那里没有太多人，快从那边走，右边通往小路，太窄，容易有埋伏，可以有小部分人走来分散对方注意。我後面也可以走，我掩护，你们赶快过来。要走的要快，时间不会等，不会停。」有两个男的扶着另一个受伤的男子准备从左方离开，2169102叫着他们：「你们不要走那边，太危险，还是从我身後走吧，这边人b较少。」两个人便扶着受伤的一起越过2169102，经过2169102身边时说：「你自己要小心。」2169102轻轻回应：「我一个人不怕。你们快走。」刚说完这话，窗外有一阵烟火冒起，原本白茫茫的房间变得更迷糊，连人影都看不见，但叫声却突然从前後左右四方涌过来，扑向2169102，那是呼喊，惨叫，哀鸣，垂Si前的绝望声音纪録，刻在2169102的脑里面，从五年前一直留至现在，从没消失，没有忘掉，只隐藏了，於此刻翻开。声音，它会跟随人从一个空间去到另一个空间，不受阻隔，不受时间限制，可以b看见的更触动人心，叫人无法忘怀。烟雾开始散去，房间的形貎回复，人影消失，那只不知是甚麽的东西始终没有出现，叫声停下，2169102还是不相信，更不放心，认为这只是假象，仍站紧门旁的位置，准备下一轮的冲击来袭。活在平静中令人担心，怕有人对自己不利，时刻作好戒备，於恐惧密布的罅隙中偷偷生存。

    那天被守卫打至昏迷送进长期病患房，诊断为“情绪偏激X综合症候群”的工人，经注S药物十数天後证实“病道殉难”，被白布盖上，抬出病房。2169102听到隔邻房间有声音，从病房门的小玻璃窗望出去，看见工人被送走，忽然觉得身边有很多双眼盯着自己，如同祼着身T，被看透。对抗无形恐惧，背诵诗歌是最好的良方。

    「吹…吹…吹满一地雪花，

    酒…用力斟，乏力喝，溢满而泻。

    风里的酒，酒里有雪，雪中无人。

    飘吧，雪还是懂飞的，

    流动吧，酒都是Ye态，

    走吧，人都应该疲倦。

    力气，会用完，

    风，会停下，

    雪，会溶化

    酒，会蒸发。

    这里，会好吗？」

    文字通过声音演译，令2169102感到力量的存在，真实而确切，b甚麽都有份量，听见自己坚定的声音，听到文字里的意思，眼前的恐惧变得渺少，声音越大，越响亮，越把恐惧盖过。房间里的幽暗一扫而空，2169102看见明亮的光线从窗外照sHEj1N来，尽管已是夜晚。黑夜只是外在的假象，没有於内心存在过一秒钟。闭起双眼时，只看见自己设定的时空，只听到自己制迼出来的声音，不被任何事情g扰，多麽美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