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护辅员v被害家属 (第1/1页)

    4.

    他们开车到服刑所，这次没有记者等在那里打扰。

    照理来说，应该有一位护辅员待在报到处，准备带领何纯他们参观设施。但他们抵达报到处时，除了接待的文书人员外空无一人。

    「她说，我们的护辅员有点事情耽搁了。他们的工作内容包含里头服刑人的身心健康，杂事b较多，这不少见。所以我们要等一会儿。」石重道，他带了一点疲惫掏出菸来，朝何纯晃了晃菸盒：「你在意吗？」

    何纯摇了摇头，可能是何立强也有在cH0U，已经习惯了。顾问吐出的白烟中，她靠在墙边，静静等待的姿态如水墨般静谧。石重不只一次怀疑起何立强与她的血缘关系，以资料来说，何立强一直都是随处打架的小混混，这两年才收敛了些，四处打零工。那样的男人到底怎麽养出这种模样的meimei，也真是个谜。

    一个烟灰缸被送到石重身旁，打断他琢磨的思绪。

    「请。」一个眼镜男人站在他们身後，笑眯眯道：「服刑所内部禁菸，你应该还记得吧，石重。」

    石重叹口气，又x1了口菸，才依依不舍将菸头在对方手上菸灰缸里捻熄了。他将人领到何纯面前。

    「这位是资深服刑人，施安乐先生。」石重向nV孩介绍：「施先生已经服刑十年，表现良好，所以被选为服刑人中的护辅员。带领我们参观服刑所的工作也是由他负责。」

    「您好，何小姐。」斯文男X和气道，看不出来他竟然也是被判以Si刑的穷凶恶极者，服刑人笑说：「您运气真好，碰上了石重。他可是顾问局数一数二的菁英呢。」

    「我们人本来就少，夸奖也要有点诚意，安乐。」石重有气无力哼哼。

    「呵呵，我是真心诚意夸奖你。」施安乐做了个请随我来的手势：「这边走，何小姐。话先说在前，您这样年纪的处刑人，我较少服务到……如果有哪边不周的，请一定要告诉我。」

    何纯跟在後方，偏头看着护辅员。戴着金框眼镜的男人给人如沐春风之感，连说明语气都是温文尔雅的。她回头望她的顾问，石重对她颔首，示意何纯跟上。

    「如您所知，服刑所是为了那些没有被处Si的Si刑犯而建立。」施安乐微笑道，带着他们先绕过活动区：「整个服刑所就像是一个回字形建筑，听说以前是某所废弃监狱，後来才改造成现在这样子呢。四周有警备队监控塔围绕，再里一层的露天处为放风区。要一直到最中央的楼房，才是服刑人住所。」

    「是篮球场。」何纯眺望远处放风区。

    「是的。」施安乐笑了几声：「篮球场很受欢迎。每个星期都有人为了球场占位打架。」

    他们经过一个放乾的方形凹地。

    「除此之外，我们也有泳池。」施安乐摆手：「另一面还设置了排球场、足球门……总T来说，服刑所高层部门注重人权、公开与透明。」

    「这些Si刑犯在里头过得真不错呢。」何纯轻声说。

    「何小姐，」施安乐笑了笑：「他们是来此地赎罪与忏悔……但不是来受nVe的。」

    最中央的服刑人住所乾净整洁。浅灰水泥墙上，有人用颜料描绘出曼陀罗与佛教传说，时日旷久，仍神X柔美如敦煌石窟。

    「这是某位服刑三十六年的服刑人画的。他是首批处刑人法案的犯人。」施安乐引导何纯慢慢看过去，石重双手cHa在口袋，百无聊赖仰头看那些见过多次的佛陀与飞天。

    「那位老先生常说，要不是他刚好遇上处刑人法案实施第一年，他大概可以当两次十八年後的好汉。」施安乐轻声笑着，经过蜘蛛丝垂落地狱图：「他在第二十年开始画这些，第三十五年刚好完成，隔年就去世了。」

    何纯看着那些线条，下意识想要伸手去碰，又觉不妥。那不是什麽好颜料，也没有好环境保存，底层Sh气较重处已经略显斑驳，让原本绝YAn的佛画凭添一分五衰凋美。

    「这里的人，都在做什麽呢？」她面朝壁画问。

    施安乐转头看注视曼陀罗花纹的她。

    「虚度人生。」护辅员答道。

    三人搭乘电梯向上，电梯里灯管闪了闪，施安乐抬头看去，从口袋掏出了小笔记本。

    「不好意思。」他歉意道，又从口袋找出短铅笔：「我做个纪录，提醒他们要换耗材。」

    「听顾问说，服刑人身心健康也由您负责？」少nV眨眼问。

    「啊，石重，你竟然在背後泄漏我的秘密。」护辅员向认识多年的顾问挑眉，开玩笑地撇嘴。

    顾问睁着眼，摊了摊手。

    施安乐笑几声，回过脸向何纯道：「与其说也由我负责，不如说那才是护辅员的正职工作。」

    电梯门打开，他们经过一个一个透明隔层房间。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的房间中有人。午餐时间，施安乐说明道。

    「能够进到服刑所的人，很大一部分个X上都有一点……刺人。」他简洁解释：「防备心也强，所以就算有什麽需求，许多服刑人也不愿意和服刑所人员打交道……毕竟他们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施安乐指向自己：「所以才需要我这样的护辅员。我们注意有谁状况不好，需要医疗、心理谘询，或者提出特殊申请。同时，我们必须确保自己是〝自己人〞。得到服刑人信任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绝不能辜负，甚至出卖这样的重任。」

    「你的工作，就是保护这些服刑人？」何纯问。

    「这样说吧，」施安乐道：「我确保他们拥有应得的事物。」

    他们走到底，所经之处，在牢房中的犯人都无声凝视他们身影。

    「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了，何小姐。如果您到时选择了宽恕，那这里也会是您的Si刑犯生活之处。」施安乐温声道，他罕见地顿了顿，又开口：「接下来，我会带您去见预备Si刑犯一面。」

    何纯抬起头来看他。

    「您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眼镜男人在原地停步，温和与少nV处刑人对视：「在Si刑前，这是唯一一次您能与他见面的机会……您想去吗？」

    「他……」何纯迟疑动了动唇。

    她还没做出决定，走廊另一头传来陌生叫唤。

    「施安乐！」

    「喔不。」何纯听见前方的护辅员小声SHeNY1N。

    「喔天。」连她的顾问都低声叹气。

    何纯无可避免地燃起一丝好奇，她扭头过去，看来者长得什麽模样。

    ***

    顾问局局长刚为高层做完汇报。

    百无聊赖等待座驾之际，她掏出小化妆镜镜整理浏海和妆容。不经意看向一旁，局长明YAn照人的五官在发现前方两人交头接耳时，露出有趣神sE。

    她收起长腿，往那个角落娉婷走去。其中一人发觉她靠近，从容对另一方点头，转身离开了。

    顾问局的乌鸦老大绕到了留下来的那人面前。

    「法务处长秘书啊。」局长笑眯眯唤：「好久不见，您是在和谁说话啊？」

    「吴局长。」秘书致意，抱紧了手上文件：「您没见过吗？那位是检察总长最近重点培养的助理检察官。」

    「喔。」局长漫不经心道：「听过一两次吧。那你们在聊什麽？那麽严肃？」

    「您觉得我能告诉您吗，吴局长？」秘书瞟她一眼。

    「我想知道嘛。」卷发nVX笑嘻嘻道：「不是有一句话说，看猎犬往哪儿跑，就能猜出主人想打什麽猎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