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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航穆一愣，“你……你说。”

    最后的结果是两兄弟有相同的性取向，过程似乎不重要了。

    既然喻越凌想说，喻航穆听就好。

    喻越凌松开喻航穆，攥住衣角怪难为情的说道：“就跟哥哥做过后发现喜欢哥哥，当时挺迷茫的，分不清是不是喜欢。于承茂没眼力见，我心里正堵得慌上，他赶着跟我说他的事，产生了一点点抵触的小情绪，就说我是异性恋，不感兴趣听他的事……”

    “嗯……”喻航穆会在适当的地方小声附和，像是在给他加油，给他继续往下说的勇气。

    “之后感觉就喜欢了一个人，只是他恰好是我哥哥，就觉得没什么了。”认错的小孩彻底说完经过，手心都是汗，衣角皱成一团。

    喻航穆眼眶一热，反问自己是有多不关心喻越凌的状况，他想当个好哥哥却没发现他的反常。

    喻航穆自觉心里过意不去，长舒一口气，“我也跟你坦白，我喜欢男生。”喻航穆解脱般向喻越凌笑，是阳春融初雪，汇入溪流的畅快。

    还有……感谢你，让我正视自己的性取向。喻航穆体会到豁然开朗的快乐，轻轻飘飘地没了束缚。

    在某个契机下迎刃而解可能是最好的安排，为此他不用继续烦恼，甚至可以把很多想通。

    cao。喻越凌在心中惊叹，他在表白的前提下根本没考虑过他哥性去向的问题。

    他想得简单。喜欢你是我的事，如果你也喜欢我就是两个人的事。

    “那从现在起，我们口中的喜欢不再关乎亲情。”喻航穆特意强调害怕他混为一谈。

    “还有……我不配，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喜欢你。”

    在他眼里喻越凌只是弟弟，他只有作为哥哥的责任。就算谁都可以是追求者与被追求者，但喻航穆想退。

    谈不上恋人间的喜欢……吧？喻航穆说完心虚地问自己，好像他也不清楚不明白。

    喻越凌还是那个会趴在怀里喊哥哥的小孩子，他也还是个满心欢喜等着他撒娇的哥哥。

    一切都没有变，zuoai只是插曲，表白只是变奏，最后回到正轨。

    “不许说‘不喜欢我’。”喻越凌压低声音每个声调才能艰难的发出，脸上是阴翳，眼中是阴霾。

    喻航穆错意的以为是担心对他的关心减退，给出承诺。

    zuoai应该是他最想做的事情。喻航穆这样想着，开口道：“喻越凌我还是会和你zuoai。”他主动申请延长zuoai期限。

    本来的打算就是等喻越凌熬过高三后，如慢慢用小刀隔断几股拧成的绳子，像慢性自杀，消磨掉喻越凌的兴趣，等他对其他产生兴趣。

    现在为了照顾喻越凌的情绪，他退一步。

    喻越凌阴着脸站起来，每一步走得很艰难。

    他想冷静冷静，倒不是要算了的意思。

    喻越凌耷拉耳朵，满心欢喜落空不好受。他打开自己的行李，刚才翻药膏时心急地翻乱了叠好的衣物。

    他将压在最低层的素白封面小本子抽出，上面是他做的旅游攻略。

    网络上现成的不计其数攻略方案，模板复制即可，但他还是用心查阅资料综合。素白本上的内容是亲笔写下，没用习以为常的键盘打字。

    喻越凌动作一停，想起也放在这里的手表，慢条斯理地活动活动手腕带上。喻航穆见他孤零零待在一边，犹豫要不要上去哄。可他已经退步，无路可退的地步了。

    除了忽略上赶着找cao的行为。

    “哥哥明天就去玩好不好？”喻越凌随手翻了几页，上面写得太细了，密密麻麻的字看得眼睛疼，甚至让他怀疑是他自己写的吗？

    “嗯？好……好。”喻航穆疑惑之际立马就应，不假思索全凭本能。他转头对上喻越凌甩手腕的动作，摆动幅度大，贴着皮肤的手表却很明显。

    喻航穆模糊的印象里喻越凌确实没带他送的礼物，现在带上显得欲盖弥彰，想出口的话都咽住。

    他想问喻越凌是否还在生气，现在不那么重要了。

    它的所有者已经不喜欢了。

    “哥哥……”喻越凌向他靠近，发现喻航穆出神地定在那里。他逐渐放开手脚，从背后抱住他，喃喃道：“哥哥……”

    喻航穆肩上是臂弯的重量，眼前是交叉在一起的手臂，垂到胸前的双手。

    明明重量不大，他的脖颈还是向下弯。

    正如有人喜欢草莓蛋糕，有人喜欢黑咖啡，谁也不比谁高贵的道理都懂，还是会低下头，自以为低人一等。

    喻越凌晚上没碰他，更没抱在怀里睡，各自一半的地方入眠。睡在一张床上，隔得很远。

    早上喻航穆起身感觉疼痛消减不少，喻越凌只留了后背给他，心中不免泛起的失落，觉得还是疼着好，只要喻越凌开心。

    喻航穆一点一点向喻越凌挪，跨过分界线，深入本该属于他的位置。他趴在喻越凌放松的肩膀立刻激起喻越凌的反应。

    他早醒了，在守株待兔。

    喻航穆讪讪收住动作往后退，退到安全距离。

    喻越凌一翻身就把他揽入怀。

    心中的失落因一个举动冲散，喻航穆不自觉地继续向他靠近，贴在胸脯依偎，跟一只毛绒绒的猫咪趴在胸口嗷嗷叫没差。

    喻越凌笑着温柔的亲亲他的额头，像是在告诉他，我还是喜欢你。

    他不敢退，也不能退。退一步，人就没了。保持原样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喻越凌选的地方，古色古香。楼阁依水筑，小桥跨溪建，山水如墨染。安静祥和，内敛磅礴。

    完全不符合喻航穆对喻越凌的认识，以为他会选择有极限项目的山谷公园，倒是他一叶障目了。

    喻航穆踩在石砖上，疑问步步加深，联想到昨天，发自内心的关心发问，“喻越凌你为什么选这里啊？”

    “哥哥……我们是不是还没有给爸妈报平安？”喻越凌不负责记这种事，突然提起全是为了转移话题。

    “哦！对！”喻航穆将刚才的问题暂时放下，马上就想起了这种事是作为哥哥的他记着。报完平安后，喻航穆接着重复了一遍，“为什么选这儿？”

    “哥哥怎么这么粗心啊，这种事都要我提醒。”喻越凌避而不谈，仿佛他们在不同的时间线对立而站。

    翻手机发消息时，喻航穆留意到父母并没有发消息询问。他叹了口气，不问了。

    他脸上不知作何表情，果然父母已经习惯只要喻航穆在喻越凌身边就是安全的信息。

    他有错，陷入喻越凌的小脾气忘记了，“怪我。”

    他们按着旅游攻略又走了一段路，宣卖吆喝的声音不绝于耳。

    谁也没继续问，谁也没回答那个问题。

    喻越凌只是在想这个地方跟他哥哥很配而已。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