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k09 SiletMajority (第4/4页)

观众通常只会支持nVX偶像，而nVX观众并不排持nVX偶像，以政党的立场，要取得选票的最大公约数，培养好C控又能x1引选票的少nV偶像是必然的结果──而且这些偶像要越听话越好。」

    唱歌、跳舞、外貌都不是特别出众的林微霜，在党内高层的徵召下接任行政院院长，并不是挖掘到她在行政上的才能，而是她「很听话」。

    而即使有着超龄的表演才华及被誉为「五千年一遇的美少nV」，然而党内高层却有意要换掉孙璐璃、改由其他人出马参选，理由也是因为她的表现已经「不那麽听话」。

    「尽管在舞台上衣着华丽、魅力四S，但这些政坛偶像终究只是许多人满足对自己好的产物：选民们可以将自己的生活寄托在她们的身上，藉由她们的表演及人设获得快乐、忘掉现实的烦恼与困境；而对於另外某些人而言，她们是让完成自己政治目标的棋子，是随时可以在大局的考量下牺牲、抛弃。」

    姬弥子的头像即使保持着微笑，但她的声音没有丝毫笑意：

    「呐，你的对自己好，跟她们之间是怎样的关系？」

    那双暗红sE的动漫眼直直地盯着我：

    「不晓得什麽是真正对自己好，就会让别人决定什麽才是对你好；绝大多数的选民都心甘情愿地把可以决定自己未来的一票，兑换成演唱会的门票享受着偶像们的演出：人民放弃了自己的声音，以为台面上的代议官员的歌声就是他们的心声，然而她们甚至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有决定权，对於现状也无法置喙。」

    俯瞰着人类世界的狐仙语气超然地说道。

    「如果你不是棋手，那麽你也只是棋子。」

    有如绳索一般，她的这句话突然套上我的心头，紧紧勒住。

    姬弥子微微偏了偏头，抖了抖耳朵：

    「只要你没有Ga0清楚自己的立场、没有自己的自私自利、不晓得自己要从她们身上获得什麽，你就会一次又一次地在原地打转。」

    我想要从她们身上获得什麽？

    林微霜……是一个好nV孩，跟我处境类似、有点像是同时期进职场的同僚，我只是很直觉地想要帮助她──也许这是一种自我投S。

    不过事实上她远b我想像中地还要坚强，并且抱持着自己的梦想与目标。

    我从她身上想要获得同病相怜般的自我满足，然而最後只是一种自欺欺人。

    并且为了保住孙璐璃的声望，我同样使用「大局」的名义把林微霜牺牲掉──或许她在我心中的价值，仅仅是如此而已。原来我b我想像中还要来得无情。

    至於孙璐璃──

    我想从那个傲慢、懒惰、衣服乱扔、不看公文、在饭店的床上滚来滚去、把彩排当成正式表演一样认真、嗓音与舞蹈有着超龄般的偶像气势、即使才十五岁就有着冷静而果断的领袖魅力、每天都要喝上好几罐草莓沙士的nV孩身上，获得什麽？

    2

    「我希望她能够一直在舞台上。」

    「为了什麽？」

    她的追问迫使我选择心中最简单的答覆：

    「因为在舞台上的她很耀眼。我希望她的耀眼能够感动更多人。」

    姬弥子发出忍俊不住的高笑：

    「这b那些喊着某个偶像是我老婆、想跟哪个偶像结婚的想法还要天真。」

    也许吧。

    可能是因为我从来不觉得她属於任何人──她应该要属於她自己。

    狐耳萝莉半眯着眼：

    「你还真的是当制作人的料啊，尚廷P。」

    2

    「这是在夸我吗？」

    「你觉得是就是罗～」

    听起来一点都不是。

    我进入总统府工作是纯粹的偶然；尽管我爸在退休以前是在政界打滚，然而他因为从来不拉帮结派，虽然没有得罪任何人，但也没有打下稳固的人脉，而我也从来没把「从政」放在人生规划中，而是去了巴黎，进了以人文学科与跨领域研究闻名的第八大学──万赛讷?圣但尼大学，主修「JiNg神分析学」。

    尽管对於自己的未来没有明确的发展蓝图，然而看起来跟「政治」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即使不关心政治，政治还是会找上你」这句话是如同字面意义地撞进我的人生。由於高中的时候因为我爸的关系，挂籍在某个政党底下，那个历经演变後即是现在的「樱桃庞克党」。在党内为了下一任总统府秘书长人选吵得不可开交时，党中央发了一封邀请信给待业中的我，然後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到了现在的位置上。

    在正式赴任之前，因为长年在国外而从来没关心过国内政治的我，想藉由演唱会的影片认识一下未来的直属长官──带给我无b的震撼与冲击。从宣布参选一直到最近一次的活动表演，除了外貌十分稚nEnG之外，让人无法想像那是十几岁的小孩能够展现出的舞台魅力──

    而实际在办公室跟她第一次面对面又是另一种震撼。

    「所以，你已经决定不当棋子，也不想把她当棋子吗？」

    萤幕另一头的虚拟主播轻声说道：

    2

    「那麽你应该能够自己想出解决办法才对。」

    我轻笑以对：

    「你对我的评价还真高。」

    「名师出高徒嘛～～」

    她笑着晃了晃头。受限於原本的图形建模，这个外貌似乎没办法做出更多动作。

    而我则是不免皱起眉头，用着认真的语气：

    「……不需要讲出所有细节，但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麽知道那麽多事情吗？」

    「想知道人设底下的真人吗？这是犯了虚拟主播界的禁忌呢，而且nV人的过去永远是个秘密喔～～」

    由於总统府资政是由大总统直接委任，所以她说自己曾经跟孙璐璃打过照面，不过我不认为那个经常表现地目中无人的nV孩，对於姬弥子的真实身分会留下印象。

    正当我想要放弃这个始终被压制在嘴巴里的好奇心，她静静地回了一句，语气像是秋天的落叶飘到地面上那般怅然：

    2

    「我只能告诉你，身为五百岁的狐仙，在漫长的生涯中也曾经被放在棋盘上吧。」

    政坛偶像化之後，中途被淘汰的培训生、实习生、落选人，或是结束任期的民选官员数不胜数，所以单从这句话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但至少知道她曾经在「圈内」，而谈话中又不断用「你们党」称呼樱桃党，至少她现在不是本党党员吧。一旦没有党籍，在两大党竞争激烈的现在，基本上不可能重返舞台──而她听起来似乎也没那个企图。

    「所以我对你的自私自利来说，是作为你的棋子吗？」

    「你认为是就是罗～～」

    她语气泰然地回答：

    「重点不是我怎样看待你、他们怎麽看待你、她怎麽看待你，而是你怎麽看待你自己，懂？」

    「嗯，我知道了。」

    我似乎没有把这句话说得这麽饱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