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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过去 (第1/1页)
一套餐具有碟子,碗,还有水杯,十分齐全,外头封了一层塑料膜,瞅着干净。 刘潭仍洁癖:“麻烦拿一套一次性的。” 服务员点头:“好的帅哥,等等啊。” 说话间啪一声巨响。 刘潭低头,刘河不知道啥时候戳开一套餐具。 塑料膜中间一个大洞。 他一根筷子咬在嘴里,壮士断腕。 得意又幼稚的不行。 “……”傻逼。 刘潭真是看不上刘河。 三十来岁的人,跟神经病一样,一点不靠谱。 刘河发觉刘潭又出现鄙夷眼神,急忙坐端:“小潭,你爱吃宽面不?我给你点的臊子宽面,他们这招牌,可好吃了。” 一次性杯子上来,刘潭倒上茶水。 “小潭,你也爱喝茶啊。” 刘河没话找话。 结果刚说完,刘潭就把水倒了。 “咋这么浪费呢?”刘河撇嘴,“又不脏,直接喝就得了呗,还涮涮。” 刘潭听不下去:“我走?” “哎,别别别。”刘河被他治住,赔笑脸,“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吃饭,咱吃饭。” 他弟好不容易愿意出来一次。 刘河自然不敢惹人,只等服务员把羊rou和涮菜上来,裤腿往上一拽,下锅开吃。 大口羊rou卷配整头糖蒜、大碗腐乳。 一口下去红通通,咸滋滋,那叫一个爽快。 刘潭真不懂这玩意有啥好吃。 羊rou膻气,滚汤也不香。 腐乳韭菜花更是一个比一个重口味。 尤其那糖蒜—— 他喝口茶,问刘河:“不辣吗?” “不辣啊,没放辣椒。”刘河吸溜吃羊rou,“你来一口不?可香了,哥给你弄。” “不用。”刘潭的面上来,筷子搅拌了下,“我说糖蒜不辣吗?” “这啊,这不辣。”刘河下手掰了一瓣,“你尝尝,又甜又香,贼好吃。” 刘潭不要:“自己留着吃吧。” “哎,你这人——你哥还能害你?”刘河以为刘潭嫌他脏,很没面子,“我没扣屁股,我洗手了,干净得很。” 他犯病啥话都说。 邻桌几个爷们扭头看了一眼,脸上憋笑。 刘潭无视目光,低头吃面。 压根不理会现眼包刘河。 他哥自讨没趣,也不管刘潭。 自己呼噜呼噜开吃。 煮完羊rou,煮白菜,粉条,最后老汤一滚豆腐,吃的那叫一个顺心。 刘潭一碗面五分钟就见底。 高三没时间磨蹭。 他在学校吃饭更快。 今儿要不是陪刘河,这半个点至少能刷三套题。 夜色降临。 大街上处处飘着烟火气。 从街头到街尾全是各路卖小吃的。 烧烤浓烟滚滚,从西边儿往东飘,香的敷鼻子。 刘潭看刘河吃饭。 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刘河进食。 刘河打小没人管,吃饭没个人样。 人家细嚼慢咽,他一口恨不能塞一头猪。 这就算了。 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一筷子吃完赶紧捞下一筷子,半个钟没停过。 刘潭看他吃饭都胃疼。 察觉弟弟目光,刘河含着一嘴粉条抬眼:“唔,看啥呢小潭?” “你吃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刘潭讽刺,“怪不得连刘冠军都说我不像你,吃饭差太多。” 刘河一听,脸红放下碗:“我不是故意吃这么慢,你七八岁那会,我在外头跟人家混,一叫就得走,根本没时间吃饭。光忙着打架抢场子,那时候还打拳,打赢一场50块钱,你以为书费本子费咋交的,要叫刘佩兰那老婊子管,你都念不到现在呢。” 停下,刘河一抹嘴,回忆当年:“后来呀,哥找了个服装厂上班,工资高了不少,能供你念初中,吃饭却再也改不了了。你想啊,混社会那帮杂毛七八十口人吃两三个菜,不舍得花钱,这要慢一点,汤都捡不着,多惨。” 他不是邀功。 只是有些事刘潭不知道。 作为长兄,刘河得说清楚。 刘潭面色微变。 莫名的,看刘河也宽耐了几分。 他真的一无所知。 小时候的记忆太模糊了。 他记得自己去成人用品店跟那个男人要刘佩兰,要mama。 记得刘佩兰把他送回家,却不要他。 却唯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一路念到高中的。 说难听话。 刘潭甚至不知道,他小时候的学费全靠刘河赚。 “所以刘佩兰一分钱都没给过我?小时候?” “何止给啊,她还跟我要钱呢。”刘河端着大瓷碗,往嘴里吸粉条吃,“人都说有个靠谱的娘,一辈子有新衣裳,这老婊子倒好,自己穿的溜光水滑,成天伸手跟儿子要钱,呸,下贱死了。” 刘潭静了静:“你恨她,也是因为这个。” “那不是。”刘河说一半,不说了,“反正你小孩家别管那么多,好好学你的习,将来有出息了孝敬你哥,可别管那老婊子。” 铜锅中的炭火发出烟味。 顺风飘在刘潭脸上,熏得他眼眸更黑,眉毛更浓。 今夜他进入了一个新的难题。 他痛恨刘河,是因为刘河因为那点钱举报了孟慈,害死一条人命。 更多的,是刘潭对这个废物哥哥一事无成的失望。 在刘潭心目中—— 刘河好吃懒做,不求上进,见色忘义,胡吃海喝,不讲卫生,爱占小便宜,又嘴巴贱不饶人…… 但今天,如果刘河所说是真。 他眼中的刘河就不是什么废物。 而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至少对这个“儿子”,他从小到大,一直用心在养。 刘潭喝了口劣质茶水。 苦涩在舌尖晕开,回味无穷。 冷风吹在脸上,也抵不住他面色如霜。 他对刘河的恨意已经变质。 在望见对方白嫩的屁股时,他勃起,产生zuoai欲望。 对刘河不要的烂裤头自慰。 以爽为目的调教刘河的屁眼。 今时今日,他甚至为了能正大光明的享用哥哥的肛门,而险些暴露semen创始人身份,只为填满自己沟壑不平的痴汉心境。 刘潭闭上眼睛,一次性茶杯掐变形。 茶水溢在手指上。 他觉不到guntang。 刘河说对了,他就是个疯狗、变态。 他最初只想报仇,让刘河付出代价,成为他自己最讨厌的同性恋。 现在,这个目的不变。 刘潭却渴望把刘河拖曳入深渊。 让其和自己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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