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海上鬼狐(四)： (第1/2页)

    圆澄没有多责难一官，只继续说道：「这时重点才要出现，他说：等我弟兄们到达後，就开始清理船舱，除了把那些红毛屍T丢进河里外，还在灶房旁发现一种没见过的东西。

    这东西有点像“沙葛＊”，但却又不完全相同，满满一整间库房。由於它里面红红的，想来又是红毛吃的，所以我们就叫它为“红薯”。

    那东西看来值不了什麽钱，又很占空间，於是就让弟兄们随手往旁边山坡上一丢，然後便闪人。」

    「听到这里我算懂了，原来就是在那地方，有一些之前被丢弃的红薯，说实话当时我有些失望，本来燃起的一丝希望又熄灭了，於是沮丧说：兄弟，谢谢你了，只是别说红毛留下的红薯，只是杯水车薪，就算足够，这麽长时间过去，不早也已经腐烂。

    我这麽说，他有点不悦，吞了口口水，点了点头继续说：就凭你叫这声兄弟，我也不能不告诉你，这东西就奇了，非但没有腐烂，而且满山遍野长得到处都是。他说这话时的神情，我至今都还清楚记得。」

    「我一听这话，除了惊奇外，更多的是惊喜。

    虽然那时，还Ga0不清红薯究竟是什麽东西，但只要那红毛能吃，我们就定能吃得。而且他说满山遍野的那幅景象，不由得不让人充满希望。

    不过，我立刻又意识到不对，於是收起了笑容，怀疑问道：邱兄，你说这事发生在，我们来此之前？

    是，有年余了。

    那就不对了！饥饿虽耗尽我气力，但并没有消减我的警觉，在江湖中打滚，无人不疑才是生存之道，那时我是这麽想的，於是我问：来此之後，我也去过那片山丘，勘查不下十次，并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东西！」

    「我这麽一问，他脸一沉，反问：那你看到了什麽？

    杂草！我回想着说：就是一片杂草。

    杂草下面，是什麽？他问。

    杂草下面，当然是土。

    土里面，是什麽？

    土里面，是什麽？我一脸迷惑，重复着他的问题，这问题我没有想过，土里面当然还是土。」

    「没见过红薯，总见过沙葛吧！他不耐烦问。

    当然，不但见过，还吃过。我的确吃过，底气十足回答：而且还不只一次。

    那知道，沙葛长在哪？

    沙葛长在哪？我重复了一次他的问题。我村里长大g过庄稼活，但没种过这种东西。

    他不等我回答，就骂道：沙葛长在土里，这红薯也是。」圆澄自己说着，也笑了起来。」

    圆觉也哈哈笑说：「圆澄，就是圆澄...」

    圆觉没有把话说完，但一官懂他意思，像这般不识菽稷的糗事，如果是自己绝不说出来丢人，而眼前这个凶巴巴的老和尚不但说了，而且说完还开心笑了起来，这坦然直率的个X，确实与众不同。

    「他骂我，但我心里却高兴极了。先是起身致歉：邱兄抱歉，是我多疑。接着再道谢：先生活我一寨X命，小弟由衷感激。虽然此消息，无法解我围寨之危，却能解已迫在眉睫的断粮之急，所以我再三致谢。

    他似乎，能看出我心中所想，於是又开口问：这样，就够了吗？

    我一听，心中一惊，赶忙问道：邱兄，还有更多教我？

    那是当然，光填饱肚子算什麽活命之恩，再多红薯也有吃完的一天，到时候还是会饿Si，这样只救一半，这不是我的风格。」

    「我听到此，兴奋问道：邱兄，有办法让红毛撤去吗？

    他却摇头，乾脆回答：不能！

    那有办法，带我们杀出去？我依旧兴奋问。

    他又摇摇头，回说：不能！

    那要如何，救我一寨X命？我不解问。

    他依旧往寨後指了指，接着说：就从那里出去！」

    「我一听又xiele气，回道：邱兄，从那出去，过了山丘，就进入丛林，我们不b此地土着，莫说还有老弱妇孺，就连我们这般少壮男丁，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密林。

    他只悠悠问道：我有说，要用走的吗？

    不用走，难不成还能用飞？他又开始卖关子，我的急脾气可再也受不了。」

    「他看我急了，又开心笑说：是坐船，坐船沿河航行出去。

    这我又糊涂了，便问说：船不是拆掉，架桥去取红薯了吗？怎又还会有船，能航行出去。

    他不耐烦问：你们取了红薯，吃饱了，就不能g活，再把船筑起来？」

    「我一时愣了，的确没想到此节，但立刻便发现，还是行不通，於是再说：邱兄有所不知，红毛在水路上，也围得密不透风，不但河面上有船巡逻，在那出海口岸两侧，都还架有火Pa0，河道下方更还沉下桩石，拦阻所有船航行，若船能出去，我们又怎会被困在这里，如此之久？

    你说这些，我全知道！他摇着手继续说：现在红毛守这麽紧，是因为你们有船，你们就当着他们的面，把船全都给拆了，他们在水路上，还会守这麽紧吗？

    我思索着，没有回答。」

    「他继续问：而且有让你们，就这麽大摇大摆出去吗？

    不然要如何出去？

    吃饭时人是人口，是你现在的痛苦；但当这些人都吃饱後，g起活来就是人手，人多好办事，好办大事。

    你给我一百男丁，十天之内，我替你造出三十艘船。他如此承诺，并接着说：可你也别闲着，这段时间你带人去挖运河，从浅水滩对面那块Sh地，一路挖出去，只要挖个百来丈，便可直通到玳瑁河下游，接近出海口附近，如此便能甩掉那些，一直守在你们家门口的讨厌鬼。

    那附近地形，我虽了若指掌，但他所说此法，我却从未想及，不过还是不经要问：可是河道下还有那些桩石，必然会让船搁浅。

    那东西，只挡得住吃水深的尖底船，我替你造的平底船，不受影响。

    平底船？我疑问：平底船，哪能出海？

    这你别管，我造的平底船就是能出海。」

    此事一官知晓，抢着说：「那是龙隐岛上的芳兰姨，所教他做的船那种船，就是可以在海上航行。」

    圆澄点头说：「这事我後来也才听他说过，当时我只想知道解危之法，便急问：还有河口，那两门Pa0呢？

    他摇着头，苦笑说：你还真是Si脑筋，Pa0会打你吗？

    我回说：当然会！

    当然不会！他反驳说：打你的是红毛。我们只要出奇不意，在到那河口之前，你我各率一小队人，从上游上岸潜入密林，在船队通过之前，m0掉那两座Pa0台，那Pa0还会打你吗？」

    「听到这里，我完全服了，海狐狸之名确非虚名浪得，之前总觉得江湖传闻几分真几分假，多少带点夸大渲染成份。

    所以，即使江湖人，都把他传说得神乎其神，说他有鬼神之智，我却是始终不相信。直到此次我遇见他後，那简直就是大罗神仙下凡，救苦救难活菩萨降世...」

    圆澄侃侃说着，这故事确实JiNg彩，一官听得津津有味。

    圆觉却始终专注於眼前的分歧，他不解问：「这些，全是你与邱串相识的经过，但又和你欠下债务，有什麽关系？」

    圆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他告诉了我整个计画，我警觉到“天下没有白摘的果子”。江湖亦如名利场，其中我虞尔诈、锱铢计较不是没有领教过，想他如此身入危局、救围解困，想来应该也有所图，於是我诺诺问：先生如此助我，何有所求？是笔交易，我必须先确定，自己负得起代价。」

    「他先是面有愤怼看着我，不过很快又笑了出来，摇着头说：之後，你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