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命_第二十八章 罪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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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罪名 (第1/2页)

    延祚五年夏,霖雨数旬,照月江漫口,水没江淮,着巡按钦差祁司衡四出查赈,截南漕数十万石,以备缓急。

    巡按御史姚卫良回京结案,三皇子程谚接手湖广一带的例行巡狩。

    西宁侯还未进太尉府大门便着急忙慌,几乎是一跤摔进王湛的书房里,“大人!陛下命姚卫良回京了!他到兵部翻翻名册,无需一日必将查到我头上!”

    王湛焦头烂额地将书往桌上一摔,声音比西宁侯还高八度,“你当我不着急吗?不是你贪得无厌打军粮的主意?还胆敢中途把押运粮草的人换了!把柄已经留下,兵部又是东宫的人,太尉府能不惹一身腥都算积德,现在我能有什么办法?”

    西宁侯扑通往地上一跪,嚷嚷开了,“大人啊!你如果保不了我,我这下就是路走到头了,我一旦被拿掉,西北兵力多半也是要划给镇泽军的,你往后应对祁家还有胜算吗!”

    王湛起身一脚将西宁侯踹倒在地,大发雷霆,“你他妈在威胁我?你当你是谁?没我帮衬你西宁遍地蛮子土匪能镇得住?”他旋身又在椅子上重重坐下,声音阴狠地低了下来,“即便真划给镇泽军,他祁平渊也得吞得下。”

    西宁侯膝行两步捧着王湛的靴子,“我哪里敢威胁大人,只是现在事急从权,得使点非比寻常的手段,没大人首肯我不敢做啊!”

    “你胆大包天!你想杀了姚卫良?”王湛难以置信。

    “不不……不敢不敢,他现在由镇泽军、御林军全程护送,我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西宁侯眼珠子一转,“我是说大人只需在朝堂上咬死淮安王,他若是东宫那边的,程讴急了态度便会不同,陛下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涉关党争,我们殿下又向来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黑锅自然就……”

    王湛又是一脚,“黑锅自然就是我背!”

    “不然不然。”西宁侯又追过去把王湛抱得更紧,“涉关党争的也不光我们两家,祁琛若是为了扳倒谁授意镇泽军施苦rou计,那性质可就截然不同了,即便这次我等喽啰保不住,陛下对他的信赖也会少上几分,大人以后还能与之相抗。”

    “你是说……不论如何至少拉个垫背的。”王湛摸着下巴认真思索,“那若淮安王并非东宫的人,该当如何?”

    “那他非此即彼,要么是祁琛的人,正好一锅端咯,要么真没站队,我去找程讴示示好,拿点利益交换,就让他做这个冤大头,背这个黑锅,这也正是需要大人准许的。”西宁侯搓着手笑道。

    王湛默然半晌,许是也觉出其中的几分道理,颔首道:“那你就去做吧,也没别的办法了。”

    西宁侯在东宫候到傍晚才终于见到程讴,他从地室出来,一边擦手一边瞟了这边一眼,西宁侯急忙恬着脸小跑过去。

    “今天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刮来了?太尉府伙食不好吗?”程讴说。

    西宁侯贼眉鼠眼地看了看跟着的侍从,程讴略一抬手,他们便躬身停在原地,唯有程讴带着西宁侯往宫廷深处走去。

    “殿下,今日您在朝上也听到了,霉变军粮确实从我手上过了,我也知道它变质了,但一来青唐城粮草紧张,断然不能短了自己弟兄的,二来镇泽军因着丞相在京中的权势,实在是自恃功高,我有心打压一二,也就没及时上报,毕竟不是战时,饿饿肚子敲打一番姓祁的就罢了,没作他想,这点我确有不妥。但粮草是淮南来的,上头说从我西宁地界走,我也没办法拦不是?”

    程讴淡淡看了西宁侯一眼,语气无丝毫波澜,“你是说,这事还得算淮安王的问题?”

    “正是。”

    程讴畅快笑道:“可淮安王是我的人,我没授意他做这等危及家国的事情呢。”

    西宁侯瞳孔骤然放大,顿住脚步。

    程讴缓缓转身,仍是那副闲闲散散的神态,看在西宁侯眼中却是阴恻恻的,“很惊讶?就因为我在朝上只字不言,甚至让太傅请旨彻查淮南粮仓?倒也不必骇成这样,我知他在大事上向来谨慎,从未出过差错,当真是个贤德的好人才敢这么提,倒是你上赶着来所为何事?”

    西宁侯原本赌的是淮安王好财取之有道,勤政为民之心不假,绝不会是程讴之流,现下输得一败涂地,被程讴一句话将死。西宁侯回想起王湛的态度,如今证据确凿,他又在敌人面前不打自招,王湛决计不会相护,他自认没了出路,面如死灰地低下头,跪伏在程讴面前,“殿下,我已不求脱罪,只求您保我一命,当牛做马都行,青唐城五万兵马尽是殿下您的。”

    程讴缓步上前,蹲在西宁侯面前,这个原该算作他长辈的人此时卑微地不敢抬头看他。

    “王湛把你弃了吗?”

    西宁侯没有说话。

    程讴晃晃悠悠起身,看向东宫与御花园相似的亭台楼阁,远远眺着悬于山脊的如火残阳,“也不是不行,我给你换个罪名。”

    西宁侯抬起头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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