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命_第九章 夔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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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夔州 (第1/2页)

    驿站里驿夫捧着文牒兴奋道:“还真是我们郢州的状元爷!”

    祁司衡拱拱手,“老乡,前面不出百里就入夔州了吧?”

    驿夫马上回答:“没几里路了,几位大人歇歇马,待会儿换上车,酉时前可以入主城。这几日恰逢春龙节,白日里人人亲耕,入夜后城里开集市、卖春苗,还有社戏可看,正赶上好时候。”

    “我们赶路,不进城凑热闹。若要避开人多之处,在哪里住店好?”祁司衡接过项含卿递给他的茶水,润了润唇。

    “若是不在驿站留宿,继续往主城方向去,靠近三州交界处,盂山脚下有间不错的客栈,地处山边,冬暖夏凉,僻静又清幽,离南城门也不远,我知道京城的清贵途经时常住那边。”这驿夫口齿伶俐地跟祁司衡一问一答。

    “那便多谢你,我们这就继续上路了。”

    走出驿站祁玉成凑过去搭住项文辞的肩,“你喜不喜凑热闹?”

    项文辞双手抱着剑,淡淡看他一眼,“不喜,但我估摸着你喜欢。”

    祁玉成一挑眉,回头高声问:“二哥,文辞山里长大的,头次进城想去看戏,说是没见过戏子拿油墨往脸上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丝弦灯调唱念做打,怪可怜的,晚上我陪他进城逛逛,保证不暴露身份,你看可以吗?”

    祁司衡温和地笑笑,“自然可以,待会儿入住后你们便可自由行动。”

    项文辞看了一眼他亲姐,项含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项文辞皮笑rou不笑地回应一番,而后冲祁玉成道:“你编瞎话也得节制一些,自古就有蜀戏冠天下之说,我是陵州人,有道理没看过戏吗?也就祁二公子人善心慈,懒得拆穿你。”

    祁玉成笑眯眯的,脸皮颇厚,“那好,我头次进城,想去看戏,你可愿意陪我?”

    项文辞觑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剑,“看在尚方宝剑的份儿上。”

    盂山下的客栈果真如驿夫所言,三进院子依山而建,临水起楼,庭中一棵梧桐亭亭如盖,树下支着桌椅,作寻常客栈的大堂用。

    “几位爷,里边儿请,赶巧还剩最后一个地字号大院子。”小二吆喝着带一行人入内,祁玉成却发现有人掉了队,他回身一看,项文辞站在梧桐树下,眺望着与夔州一江之隔的陵州。

    “等到京城安顿好了,我送你回家看看。”

    祁玉成悠缓的声音传来,把项文辞的目光从云缠雾绕的山林拉回,他心中感激却摇摇头,“不用,斯人已去,往后我和jiejie在哪里禄门就在哪里。”

    “那等我们站稳脚跟,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段重建禄门演武场……”

    项文辞走到他身旁,轻轻推了一把,催促他跟着大部队一起进院里去,“行了,不是要看戏吗?快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天字号院迎客!”

    随着一声吆喝,祁玉成瞥见正对大门的天字号院内也有十数人在卸行装。

    “小二,那边院里是什么人?”

    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甩,抬起手半捂着嘴作耳语状,祁玉成微微俯着身听他说:“京中大户人家,专程来过春龙节,出手忒阔绰。”

    祁玉成作恍然状,点了点头,从腰封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二的手中,在小二不断点头哈腰的谄媚话里,往自己那分明次一等的地字号去了。

    项文辞则眯了眯狭长的凤目,去院落周围巡看了一番,并跟祁家的弟子们交代了夜间的布防。

    当他回到安排给他的那间上房,直面穿着洁白里衣的祁玉成时,难以置信地退出房门反复确认,这的确是项含卿指定给自己的那间。

    “你在我房里干嘛?”项文辞站在门口,端端正正一派君子风范。

    “什么你的我的,这是二嫂安排好的、咱俩的房间,咱们一行兄弟人多,二哥二嫂住一间,我二人住一间,就能少几个兄弟睡马车,懂不懂体谅人呀?”祁玉成低着头,边说边笨拙地系腰带,一个活结偏生被他拽成了死结。

    “他们夫妻俩住一间就住一间,我俩……这叫什么事?”项文辞拢着眉毛,想去找项含卿的麻烦,却见她恹恹地进屋,闭上房门后再没出来过,只得站在门外,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去替其他兄弟睡马车。

    “行了,跟我住一间怎么了?我俩虽不是同床共枕也是抵足而眠的关系,过来帮我系腰带。”祁玉成却大咧咧把他拉进门,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微许不满和亲昵之意。

    项文辞站在屋子中央有点不知所措,在祁玉成磊落的目光里没敢多想,把剑放在了桌面,双手解起祁玉成腰上的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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