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2/2页)

行墨就坐在餐桌边，餐具、盘子都摆得好好的，微笑着等着自己入席吃饭。

    周行墨的五官相当俊挺，从侧面看也是完美英俊的样子，光线洒进来泼成一片温馨的背景，照映出令人动摇的幸福景象。冯立雨内心恍惚一震，在身T还没有完全运作起来，尚有些模糊的时候，这副景象就像一道yAn光照进他裂了隙缝的心底。

    周行墨坐着，眼角余光看到冯立雨站在远处，似乎是有点看呆了，还以为他觉得早餐有点浮夸，低头看了看桌上，法式吐司、煎蛋跟培根，觉得没什麽毛病。周行墨支着头，嘴角上扬，g着手指让他过来。

    「老师你看什麽呢？来吃点东西。」

    “小雨在看什麽呢？快来吃点东西。”

    话语隐没在空气里，不同时空下，这两句话似乎重合在一起了。记忆中母亲的身影就坐在餐桌边，桌上餐盘里有腾腾的热气浮出，伴随着母亲的招呼，一起囫囵入腹。

    那记忆一闪而逝，很快地被冯立雨折叠在箱子的深处，塞得好好的。

    最近是怎麽回事？老是想起过去的事情。

    冯立雨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掩饰地点点头，转身到冰箱前倒了两杯牛N，一杯递给周行墨。

    「喝点牛N长得高！」冯立雨随口说。

    周行墨点点头，仰头把牛N喝了，一抹嘴说：「老师你喜欢高的？喜欢b我还要高的吗？」

    「??」冯立雨看了看他近一百九的身高，瞬间顿住了。「你??你这样挺好的??」

    「喔。」周行墨点点头，似乎又有一点困惑地开口：「所以像我这样的身高就合乎老师的标准了？」不知道为什麽，这问题似乎对周行墨来说相当重要似的，非得问到个答案不可。

    冯立雨刚坐在餐桌边，正低头戳着他那盘早餐，煎得h金娇nEnG的法式吐司还撒了一些糖粉，再淋上枫糖浆显得美味可口，一旁的煎蛋跟培根也是水准之上，作为早餐是相当丰盛的。

    此时他猛一抬头，对上周行墨有些期待的双眼，顿时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有达到老师的标准吗？」周行墨对这问题有相当程度的执念。

    冯立雨扶额，这问题到底能不能好好问了？

    他勉强清空脑袋，换上一脸为人师表的温和笑意说：「有，有达到！男生就是要高高壮壮才能给nV生安全感，这样很bAng。」低下头又继续戳他盘里的吐司。「快吃吧，太晚上学要迟到了。」

    「老师交过几任nV朋友？」周行墨神情非笑似笑，彷佛只是随口问问，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紧绷与不自在，那异样很快的就消失了，并没有被慌乱中的冯立雨抓到。

    冯立雨好不容易把吐司戳进嘴巴，听到问题差点咳出来，赶忙灌了口牛N。

    「没有。」缓过气来之後，他那相当优美的唇弧张开，尽可能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没有？

    周行墨挑下了眉，感觉心脏狠跳了一下，是一种又庆幸又感觉古怪的开心。

    「那男朋友？」

    「没有，没有交往过的对象。你??」冯立雨刚准备要训一下学生不要这麽八卦，马上就被打断了——

    「没有的话，老师怎麽知道nV生喜欢高个子？」周行墨一脸戏谑地说。

    「我可以从扔在你cH0U屉里的情书数量判断呀。」冯立雨笑咪咪地拍拍周行墨的肩膀，脸上露着终於堵回一句话似的骄傲神情。

    周行墨喔了一声，想想又开口说道：「说不定她们是觉得我长得帅呢？老师你觉得呢？」

    「唔，也可能是吧。」

    「所以老师觉得我帅吗？」周行墨眨巴着眼睛，眼看又要下一轮的“所以我怎样吗？”的无意义问答。

    冯立雨终於翻个白眼，为人师表的伪装全部宣告崩坏。

    「我觉得你又高又帅又聪明、全世界最好看！人又贴心又会煮饭，对，煮饭最好吃啦！简直就是梦中情人完美对象，暗恋你的对象从本校校花到隔壁学校校花都在排队了，请问这位大帅哥，这样可以了吗？」

    「??」

    「可以的话，能好好安静吃早餐了吗？」

    周行墨把脸埋在手掌中，双肩不自然地上下颤抖。

    「??你再笑??再笑就等等给我去洗盘子??」

    最後周行墨是趁着冯立雨去换衣服时，还是把餐具给洗乾净晾好了。此时冯立雨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周行墨走过去一看，是起床闹钟。他顺手按掉，嘴角一下就弯上来了。

    冯立雨终於从房间出来了，换上灰sE帽Ｔ、合身的牛仔K、灰sE风衣外套，头发抓得刚好，俨然也是从风格杂志中走出来的有型帅哥。

    「早上就可以发数学考卷了，大家这次考得不错，你也考得很好，有没有很期待？但是你为什麽故意漏一题没写？嗯？你怎麽一直看着我？」冯立雨从客厅桌上拿起考卷，一边整理东西，回过头来就看见周行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老师，你真好看。」周行墨轻轻地说。

    这句话就像一声响雷，碰地炸开了四肢百骸，冯立雨僵了半晌，一时间不知道怎麽反应。

    千回百转似地想了一阵，还没找到正确又不shIsHEN分的词汇说出口，周行墨就走向前来：「外套哪买的？搭起来真不错，老师衣品真好。」

    冯立雨还没从找词汇的状态中醒来，勉强应付了一句：「普通牌子不是？挺常见的吧。」

    周行墨又浅浅一笑说：「走了吗？」

    他将冯立雨僵在眼前的狼狈收进眼里，在转身出门的时候，他用力闭上眼睛，也把苦涩收了进去。

    他知道一直这样测试底线真的不对，对方不给自己任何回应是合情合理，多往前一步，冯立雨就会後退一步，一直保持在良好的距离。

    会这样想，是因为冯立雨对外总是表现出很随X温和的态度，他不知道光是这样进入对方的生活空间，已经是冯立雨可以给出的、莫大的容许了。

    有些事情一但开始了，似乎就会慢慢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