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凤翔千里(二)： (第2/2页)

腥与复仇的恨意。

    因此，不论是为了一官，或是圆澄，甚至是Si去的师父，自己都应该免为其难，来满足一下一官的好奇之心。於是他拍拍床沿，示意要一官坐下，听他道来。

    一官灵机一动，便说：「师父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我一边紮马，一边听你说这故事行吗？」他想如此可解决，每次紮马时的百无聊赖。

    圆觉立刻板起脸，骂道：「胡闹，紮马必须专注心智，你还是先去紮马，时间到了再来听故事。」

    这怎麽能行，如此违背了一官一贯先乐後苦的原则，有故事听时当马上就听，莫待师父不说了，就没得听，於是他立刻坐到床边，撒娇说：「师父还是先听你说故事，免得我紮马都没法专心。」

    圆觉却又正颜道：「要听可以，得答应我两件事！」

    「什麽事？」一官问。

    「第一、紮马乃是一切武功之根本，紮马时务求全神贯注，调节气息，不许胡思乱想，如此你的功夫，才能不断JiNg进，能有所成，这样能不能做到？」

    这对一官来说，哪有什麽答不答应的问题，这些话大师父都已说了千遍，如果能做到，早就已做到，可是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

    不过，这也没办法，若师父能帮此忙，这麽多个师父，早就已经解决，也不会一直困恼他，让他也很痛苦，不过也只能这样，於是落寞回说：「我尽量！」

    圆觉笑了，这是他觉得一官可靠的地方，不轻易许诺，没把握做到的也不会随便答应，更不会敷衍搪塞。

    “专注致力”谈何容易，他带过这麽多兵，这些基本功全是一样，如果轻易就能够做到，岂不是人人都成了武林高手。

    所以，这本是千万人中，才有一人可及，也不是强求便能达到，於是接着说：「二者，此事乃你圆澄师父多年心结，如今虽已了结，但还是别在他面前提起，我与你说，你便不要再去多问。」

    这事一官倒心里有数，否则刚才也不会来问圆觉，於是肯定答道：「这个徒儿知道，凤师父该也不愿再提，平时才会故意遮盖起来。」

    圆觉知道一官聪明，m0m0他头开始说道：「这事的前半部你已知晓，便就是始终让他耿耿於怀、气愤不已的那件事...」

    一官立刻明白，回说：「就是朝廷，与红毛g结的那事…」

    圆觉转头，看了一官一眼。

    一官立刻反应过来，识相闭上了嘴。

    这种立场的不同，圆觉早已透悟，并没多说什麽，只继续道：「官府与红毛联手围剿他们，当时大部分的船舰，都被击沉焚毁，只有少部分的船艇，逃过了那次攻击，而他自己也受了重伤，乘一小艇逃脱，後来漂流海上为人所救。」

    「不过，你想以他的个X，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此事怎可能轻易罢休。於是，他辗转又回到吕宋，首先找到昔日旧部马至善、李成等人，一方面着手调查，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朝廷与红毛素无瓜葛，从来互相不往来，可想而知其中定有蹊跷。另一方面，他再次招揽起旧部，计画再拉起一支队伍，要为Si去的同伴复仇。」

    「而他自己，则因为伤势过重，便到後来与他交好的纹身岛上去养伤。据他自己说，那里的土着单纯朴实，一旦与你交上了朋友，就不会轻易背叛与出卖。

    不像那些红毛，或是我们汉人，那麽多花花肠子，专门使坏心眼。当然，他也料定红毛想不到，自己会又跑回眼皮子底下来养伤，更何况就算知道了，此岛土着彪悍凶猛，还有先前的过节，谅他们也不敢随意寻衅。」

    「不久之後，马至善调查出来，那次与红毛一起发起攻击的，不过就只是福建水师里，一个叫王望高的把总，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y要把这帐算到朝廷头上，对他也实在太过抬举。」

    一官不清楚，问道：「芝麻绿豆大的把总，是有多小？」

    「把总又称百总，就带个百员水兵。不过，军中从来都没满编过，所以他手下也就几十号人，船舰不过三五艘。

    以大明军制，武官自提督以下，又设有总兵、副将、参将、游击、都司、守备、千总，然後才是把总，这也是沿袭前朝鞑子军制的百夫长。」

    一官扳着手指，心里默算：戚将军是总兵，大师父是副将，一、二、三、四、五、六，还相差了六阶，果然把总在他眼里，确实小得可以。

    一官又一想，发现不对，那日听凤师父说起，他们被攻击时的情景，大明水军就算没有全部出动，也至少集结了近百艘船，这可不是一个把总所能够，所以又问：「可一个把总，能指挥调动上百艘战舰吗？」

    圆觉摇摇头，笑了笑说：「或许不只一个把总，联系三五同僚齐去邀功，或有可能，但百艘之众必是虚幌。

    为此，我托人去查过，当时福建巡抚刘尧诲的请功奏表，表陈一切皆出於他所筹谋，但从实际状况看来，是这位上司袭夺了功劳才是事实。

    後来，王望高被你凤师父千里追杀，全家灭门无一幸免；而这刘尧诲却一路升官，在他两广总督任内，圆澄以进京自首，T0Ng破他争功欺君之罪为要挟，让他接纳了其所辖的旧部千人，安置他们回乡归籍。

    而圆澄自己，此後便只身来到泉州，投在师父门下，剃度出家。」